謝微涼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關在牢里了,所幸有她提前打點,這兒的人倒也沒有怎麼為難木沉霜,只是將她扔在了這方牢里,沒有一絲光罷了。
儘管她的腳步放的很輕,可地上的人還是緩緩抬起了頭。
地牢不見天日,謝微涼並不能看到她的情況,只是聞到空氣中瀰漫著的血腥味兒,微微皺眉:「他們對你用刑了?」
「呵呵……」聞言,地上的木沉霜這才終於發出聲音,只是聽著那嗓音,卻全然不似一個正常人。
謝微涼忍不住開口:「你的嗓子……」
「你將我調查的如此清楚,難道還不知道嗎?」木沉霜並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但謝微涼無端從她身上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敵意。
半晌,她緩緩開口:「我承認,之前我確實暗中調查過你。」
她這話剛一說完,空氣中的呼吸聲明顯沉重了不少。
忽然,無邊的黑暗中驟然亮起了一道光,叫木沉霜下意識抬手閉上了眼睛。
謝微涼借著微弱的光亮,這才得以看清她的反應,目光卻突然停在一處,久久沒有移開。
木沉霜的身上,縱橫交錯著許多傷口,就連臉上也有。
見狀,謝微涼連忙從袖子裡拿出傷藥,走到她面前蹲了下來,一隻手握住她的,輕聲道:「別動,我幫你上點藥,尤其是你這些張臉,這都成什麼樣二了……」
木沉霜並沒有開口,只是任由謝微涼有些冰涼的指腹落在她的臉上,微微蹙眉。
謝微涼自是感覺到她的抗拒,半開玩笑道:「你知道我查了你,所以,你現在最好乖乖的,不然我不保證你還能和你那位姜小姐團聚。」
她這話說完後,感覺到手下的人兒果然安分了不少,遂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一刻鐘後,謝微涼看著眼前被自己包成粽子的木沉霜,嘴角微微勾起:「好了,大功告成,接下來你預備怎麼辦?」
木沉霜沒有說話,一雙眼睛透過重重紗布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半晌,才緩緩開口:「你既然已經知道了一切,還過來看我幹什麼?」
「我對你們,應該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吧。」
聞言,謝微涼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交給木沉霜,看著她的目光逐漸變得難以置信,不等她開口詢問,便開口道:「她讓我交給你的。」
謝微涼想起初一那天,她代謝訦去和太后祭祖的路上,有一個女子在眾人祭拜之時突然攔住了她,她的眼裡滿是哀傷,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將一個香囊交到了自己手裡。
那香囊的圖案和面料,皆出自蜀中。
此時此刻,這兩張臉在她腦海中清晰可見,又似是要融為一體。謝微涼閉上眼睛,將腦海中一切雜亂的想法都隱藏起來,隨後又睜開眼。
而木沉霜正盯著手裡的香囊,半晌,才開口道:「你想知道什麼?」
「所以你刺殺陛下一事,是真是假?」謝微涼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
「呵呵……」聞言,木沉霜冷笑,「事到如今,還重要嗎,你如今都來這裡了,不是來審問我的嗎?」
「只是我還有一事……」忽然,木沉霜盯著她,終是問出了這個問題,「他知道這件事嗎?」
聞言,謝微涼臉上驟然露出笑容:「我以為你不會問了呢。」
「他能不知道嗎,不然你以為本宮手裡的令牌是怎麼來的?」謝微涼偏了下身體,好讓地上的木沉霜能看清她腰間掛著的令牌。
「既然如此,那你走吧。」木沉霜將頭別過去,不願再多說。
見狀,謝微涼眉頭微挑,將一樣東西放到木沉霜手裡,在她疑惑的眼神中緩緩開口:「一會兒會有人來接你,跟著她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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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當日行刺,就是為了逃離宮中來到這裡?」謝微涼抿了一口茶,一雙眼睛盯著她,緩緩道。
聞言,木沉霜點點頭,復又搖了搖頭。
謝微涼原本沒抱著木沉霜開口的想法,正欲揭過話題,怎料對方卻順著她的話頭開了口。
接下來謝微涼便聽到了當年一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十三年前,南疆誕生出新的聖子聖女,彼時南疆王室內亂,為護這雙嬰兒安全,由當時的侍衛長派遣侍衛護送一雙孩童送到盛國。
南疆與盛國自十五年前簽訂和平盟約後便有互相交流這一說法,盛國也會擢宗室子弟送往南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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