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到這話的書生此時已是怒極,作勢便要甩手離開,一旁的同伴見狀想要阻攔未果,只得向掌柜的鞠了一躬,跟著離開。
「我倒是開了眼了,哪裡見過這麼蠻橫無理的人。」出了客棧之後,那位易怒的書生遠遠地看了一眼高大的建築,忍不住唾棄一口,「呸,什麼東西,要不是為了考試,這破地方誰愛住誰住……」
他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卻突然被同行的人捂住了嘴巴,作勢便要發火,卻突然被一旁的人捂住了嘴巴。
那人抬眼,卻聽到旁邊的人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隨後才低聲開口道:「鄭兄,此地人多眼雜,我們還是先走為好……」
然而還不待兩人離開,卻突然發現眼前撞上了一個人。
兩人見狀抬眼望去,只見眼前這人以紙扇掩面,看著兩人的表情充滿打量。
第74章
注意到她的目光,其中一人警惕道:「不知這位姑娘攔下我們所謂何事?」
聞言,謝微涼一雙美目略有驚訝,隨後語氣也染上了些笑意,緩緩開口道:「萍水相逢,我同兩位一見如故,想邀請二位一敘。」
兩人聽到她這樣說,紛紛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隨後其中一人作勢便要拒絕。
謝微涼自是知曉二人的用意,搶在兩人之前開口道:「如今正臨近科考,京中客
棧見狀無不坐地起價,二位既然已經找到了這裡,想必也應該在其他地方碰壁了吧。」
每年三四月份,科考都會在太學舉行,這也直接導致了周圍的客棧在這段時間無一不是人滿為患。
而今年更甚,三人所在的地方距離太學儘管還要一個時辰的車程,這個客棧的掌柜卻依然敢坐地起價,足以可見今年的考生較之前幾年更甚。
想到這裡,謝微涼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語氣和善:「我家中恰巧也有兄長參加考試,奈何從小嬌生慣養,家中父母擔憂,故而我此番前便是想為長兄尋一位夥伴,一路上也好有著照應。」
這京城統共還能有多大,從城南到城北不過兩個時辰有餘,便是家中如何不放心,堂堂一個能參加考試的大小伙子,總不會走丟便是。
說完這些話之後,謝微涼便有意無意地觀察著這兩人的反應。
果然眼前兩人聽到她這樣說之後,紛紛變了臉色,其中一位比較急性子的人見狀連忙擺手,一副拒絕的模樣:「嬌生慣養,不可不可……」
謝微涼又將目光落在另外一人的身上,卻久久沒有聽到對方的回答,心頭微微一沉。
方才那位鄭知府在臨走之前特意來見了她一面,言語之間無一不在表明眼前這兩人有異常。
如此看來,方才那位掌柜所言恐怕並非空穴來風,剛剛那些官差一來便隱隱有直衝二人來的意思。
在謝微涼凝眉思考之時,對面那位一向看起來謹慎的人也在打量著她,同時也在思考謝微涼剛剛說的話。
眼前這人觀其著裝,雖然看起來樸素,可卻十分乾淨,其1一雙手肌膚細膩,顯然不是常年幹活之人,又觀其言談舉止,怕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不過聽其所言,家中似乎也有長兄,似乎也不是什麼成器的模樣。
如若能攀上這根枝頭,日後仕途雖說不能一步登天,但也是如虎添翼,也比他現在這樣四處碰壁好。
退一萬步來講,此事就算不成,依她所說,她那所謂的長兄想必也是所謂不學無術的公子哥,應當不會對他們構成威脅。
而另外一人倒是就沒有想這麼多了,對於謝微涼屢次試探的眼神也都是瞪了回去。
見狀,謝微涼心中已經有了打算,隨後臉上便露出一副惆悵的模樣:「既如此,那我便回去向母親復命了,便在此祝二位考試順利,一舉奪魁。」
說完這話之後,謝微涼別過頭去,轉身便要離開。
「這位小姐留步。」然而這時另一位比較安靜的書生面帶笑容,看著她的目光充滿真摯,隨後緩緩開口道:「這位小姐一片愛兄之情令在下感動,既如此,便恭敬不如從命。」
聞言,在兩人看不見的背後,謝微涼的嘴角微微勾起,隨後便斂起神色,轉過身來,看著兩人的目光充滿難以置信:「此話可當真?」
「自然。」還不等一旁自己的同伴開口,面帶笑容的書生便搶先說道:「我和鄭兄初來這京城,人生地不熟的,還請小姐多多照拂。」
「這是自然。」聽到對方這樣說之後,謝微涼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正巧我家也離此處不遠,」
「如此,便多謝小姐好意了,在下定當銘記在心。」
一路上,那位看起來比較儒雅的書生便一直向她打聽消息,而謝微涼也自是一一回答,絲毫沒有不耐煩的樣子。
反觀另外那人便異常地安靜,同謝微涼先前在客棧里所見可謂是大相逕庭。
「不過陛下不是下令說在京城為考生專門設立考生驛站了嗎,兩位可有去看看?」趁著說話的空當,謝微涼有意無意地試探道。
聽到這話,方才還在滔滔不絕議論的儒雅書生先是一愣,隨後臉上便露出一抹尷尬之色,搖了搖頭:「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