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在回京的路上,謝微涼便親眼看到了不少暗中複習想要參加科舉考試的人,這其中也不乏所謂的世家掌權人的幕僚以及心腹,這些人有經世之才,又有幾人真的甘心一輩子屈居於他人之下?
而這,也讓謝微涼看到了機會。
這一次,她便是要給包括這些人在內的所有人,創造一個機會!
「既然機構的風已經放出去,那麼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接下來勢必會有所動作。」謝微涼開口道,「陛下還記得臣妾曾經同您說過的話嗎?」
突然被謝微涼「點名」,謝訦先是一愣,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看向謝微涼的雙眼當中便多了一分凝重。
「你考慮好了?」
謝微涼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好。」謝訦看著她道,「那就按你說的來吧。」
反正,他會護她周全。
自從那些所謂的內部機構在京城一夜之間拔地而起,到現在更是愈演愈烈,甚至還一度吸引了不少並未處於京城權力中心的官員趨之若鶩。這場好戲,這才終於達到了高潮部分。
只是令眾人不解的是,朝廷卻絲毫沒有要整治的動作,反倒就像是不知道這件事異樣。
這一天,謝微涼以考察為由,向謝訦請了一天假出宮,來到了京城最大的酒樓,同時也是被稱作「京城消息集散中心」的賓華樓,找了一個視野絕佳的位置看熱鬧。
只是這一次,她並沒有坐在包廂,而是就在二樓靠近欄杆的地方。從這個位置向下望去,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到下面大部分地方。
而在她左前方,正是說書的地方。
要說這說書在京城可謂是流傳已久,而今日來這賓華樓說的,又是這方圓百里數一數二的名人。是以在謝微涼坐下不大一會兒,周圍的位置便已經座無虛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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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半個
時辰,樓下的位置也沒有了。
注意到這一切的謝微涼緩緩收回了目光,緊接著便又落在了眼前的這位所謂十分著名說書人的身上,眼睛裡便多了一抹興趣。
許是距離開始還有一段時間,謝微涼聽著周圍其他人低聲的議論,就連眼前的糕點和茶水都還沒有來得及享用。
聽了一會兒,她大抵也明白了今天這說的是哪一回——
一言以蔽之,就是近日在所謂的科考的培訓機構的基礎上,又有人進行效仿開展了選秀的培訓機構,並請了這位名揚京城的人來打GG。
聽著周圍其他人這樣說,謝微涼一邊在心中暗暗咂舌,一邊又後悔自己居然還忘記了如此好的打GG的機會。
這選秀機構背後的主人,果真是個經商的天才。
就連提出選秀改革的謝微涼本人也不得不承認這些所謂的選秀機構的「高明之處」,同時也在心裡暗暗感謝了這些人。
如此一來,借著這股「東風」,便能迫使那些對此一直心有怨言的人走到台前。
但不知道為何,謝微涼的心中,隱約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而就在幾個時辰前,太極殿,早朝
「陛下,近日老臣聽聞京中眾人紛紛在議論一種名為『培訓機構』的事物,老臣以為,如若放任他們繼續這樣借著皇室名聲招搖撞騙,我朝官員信譽堪憂!」
說話的正是丞相張江。而他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便有意無意地掃了一圈,隨後便又低下了頭。
謝訦自然是知道這一切背後的推手是何人,也清楚這人的目的。聽到張江這樣說之後,眉頭微挑,並不表態。
然而與他這般輕鬆不同的是,下面的其他人倒是沒有那麼輕鬆了,尤其是負責選秀和科舉的禮部尚書尚真,額頭上更是落下了一滴汗珠。
而張江慷慨激昂地說完這一番話之後,便下意識看了謝訦一眼,卻發現謝訦面帶笑容,分明不似要阻止這件事情的意思,又想到自己這幾日在百姓當中聽到的關於科舉考試的諸多傳聞,頓時一股怒氣湧上心頭,作勢便要說些什麼——
怎料這時卻有人站了出來,開口便道:「陛下,微臣以為,我朝歷來民風開放,對於民間議政之事向來不加以阻止,如若貿然叫停,怕是會引起民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