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蝕骨。
安瀾眼眸赤紅,激動的情緒讓她控制不住顫抖,她死死咬住自己的胳膊,身上痛一些,心裡的苦才能少一些。
沈南意看不得她這樣傷害自己,兩人拉扯間,安瀾誤咬住沈南意的胳膊。
牙齒咬破皮膚,血液便在口腔瀰漫。
沈南意疼到倒吸口涼氣。
她吃疼的呻吟聲,這才堪堪喚回安瀾的神志。
安瀾哭著跟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南意,真的對不起……」
沈南意沒怪她,她卻一遍遍說著對不起,像是在對沈南意道歉,又像是在對沒能保住的孩子道歉。
後來,安瀾哭累了。
眼淚也流幹了。
在她音不成調的敘述里,沈南意才知道事情的始末。
萬松顏還是知道了安瀾懷孕的事情,眼睛裡容不下沙子的萬小姐,從港市直接飛過來,二話不說,就帶著人拿了藥,要給安瀾灌下去。
安瀾極力辯解這個孩子跟程峰沒有關係。
可萬松顏一字不信,直接給了她一巴掌,「動手!」
安瀾想要給程峰打電話,被萬松顏踩住手。
可萬松顏並不是要阻止程峰過來,而是要由她自己來打這通電話。
程峰來了。
萬松顏笑著看他:「你是要我肚子裡的孩子,還是這個野種?」
萬松顏也懷孕了。
這是帶著萬家和程家血脈的孩子,是兩家強強聯合的象徵,也只能是程峰的第一個孩子。
程峰伸出手,撫摸萬松顏的肚子,「什麼時候的事情?」
萬松顏:「剛滿一個月。」
比安瀾晚一周。
程峰笑了笑,「看來婚禮要提前了,等你肚子大起來,結婚太繁瑣,要累到你跟孩子。」
萬松顏按住他的手,看向地上恐懼害怕的安瀾,「婚禮的事情我們待會兒再說,這個女人,我要你給我一個態度。」
安瀾捂住自己的肚子,驚恐後退,一遍遍重複:「這不是程少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求求你們,別傷害我的孩子……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在程峰看過來時,安瀾跪在地上求他,求他放過她肚子裡的孩子。
房間內安靜的讓人害怕。
程峰的沉默更讓安瀾恐懼,她爬起身,想要逃出去。
可,門口的保鏢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任憑她哭喊求饒,都無人在意。
萬松顏笑容淺淺的等著程峰的決定,沒有催促,沒有撕破臉的怒聲質問,他們都是聰明人,都知道怎麼樣才是利益最大化。
良久後,在萬松顏的注視下,程峰表示了自己在這件事情里的誠意。
他親手給安瀾餵了藥。
藥和(huo)著淚,程峰捂住了安瀾的嘴,不讓她吐出來。
他的冷漠,和安瀾被淚水打濕的痛苦,成為兩個極端。
程峰冷聲吩咐傭人:把她送去醫院。
萬松顏輕描淡寫道:「再等等吧,我還不知道這種藥效發作起來是什麼樣子呢。」
程峰徐徐摩挲著手指上帶著族徽的戒指。
藥效很快,安瀾倒在地上,劇烈的疼痛讓她狼狽的蜷縮在地上哀嚎。
很快就見了紅。
意識到孩子在逐漸離自己遠去,安瀾顧不上痛苦的用手去夠程峰的皮鞋,求他,哀求他,祈求他,「救救他……求你救救他……求你……求求你……」
可直到她的裙子被鮮血染紅,程峰也沒有低頭看她一眼。
安瀾好恨,真的好恨,他們夫妻。
沈南意看著躺在床上,了無生機一般的安瀾,已經找不到什麼言語來安慰她。
安瀾有多看重這個孩子,沒人比沈南意更清楚。
沈南意擦了擦眼淚,深吸一口氣:「安瀾……讓醫生給你看看吧,孩子沒有了,可你……還有安若,你想想安若她還要高考,正處於人生的關鍵節點,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情,你讓她可怎麼辦……」
「安若……」安瀾喃喃重複。
沈南意:「是啊,安若學習那麼好,以後肯定有出息,你不是說自己沒能上完大學,要看著安若彌補你的遺憾嗎?」
安瀾捂著臉,淚水從指縫裡流出來,「南意,你說,為什麼我會活成這樣?為什麼,他們都可以隨便糟踐我……為什麼?他們一定要殺了我的孩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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