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麼近而遠,遠而近,明明呼吸相抵,卻唇瓣相離。
「想我親你嗎?」
此處走廊靜寂,但也並不是沒人。
她這般,活像是個嫵媚天成的妖精來勾搭不良不行的佛子,不顧及世俗的,要拉他與她共同墮入這萬丈紅塵。
「你說,你吃醋,我就吻你。」她手指下移摩挲他性感的喉結,指腹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喉結因為自己的撫摸而上下滾動。
「說麼,哥哥?」
他深沉眼眸幾番變了又變,卻一直沒有開口。
沈南意秀氣精緻的鼻子一皺,輕哼一聲:「不說算……唔。」
她抽身要走,被謝霄北大掌一把按住後頸,在她小小的抗拒里,用力的、狠狠的、帶著三分粗魯的,吻上去。
趴牆看著這由爭吵轉變為強吻的畫面,咬蘋果的動作都停了,饒有興致的看著。
要不陳韞這個王八蛋說他兄弟被人拿捏的死死呢。
她是女的,她都受不住。
沈
南意長的是真頂,真帶勁。
唇瓣被吻的紅唇,沈南意抿唇橫了謝霄北一眼,捏起他的下巴:「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謝霄北推開她的手,淡然的理了理衣領,全然不似剛才如饑似渴的模樣:「沒有。」
沈南意不信,但他這個人嘴巴比城牆都難撬。
香山別墅。
楊秘書低聲匯報:「有人拍到,在相同的時間段,程峰曾經出現在那家餐廳。」
「而且……對方並沒有要隱藏行蹤的意思。」
說白了,便是程峰根本不在乎會被查出來。
謝霄北眸色幽沉,「他當真是,失心瘋了。」
這種不入流的手段,都用的出來。
楊秘書:「港市那邊也有傳聞,說是這位甦醒後,行事手腕越發乖張肆意,兩位得罪他的老總破產跳樓。」
如果說程峰以前還遵循點世家顏面,現在是全然沒有顧忌了。
旁人死過一次,多少會生出三分待人接物的柔和,他則是越發狠辣,戾氣像是要拉著周遭一切與他共沉淪。
而謝霄北就是他發泄一切戾氣的指定目標。
程峰給謝霄北帶來的麻煩事不止下藥這一件。
峰會召開的幾天裡,程峰的針對沒有停止過,陪同的陳韞也沒少被他冷嘲熱諷,嘲弄他們看似和諧的兄弟情誼。
陳韞出身優渥,自幼因著謙謙君子的性情,到哪裡都吃得開,也備受讚譽,但被人這樣眾目睽睽之下罵到臉上,就是聖人也要惱火,反唇相譏一句:「早就聽聞,重病之人會性情大變,二少看起來倒是……貼合。」
在場所有人都以為程峰會雷霆大怒,但他只是陰鷙的盯看著謝霄北,「你的腿,沒有廢。」
不是疑問。
陳韞微頓。
謝霄北面不改色,沒有答話。
程峰死死盯看著詭計多端的謝霄北,驀然就笑了,眼底毫無笑意,「謝霄北,你有種。」
一而再的把他當猴子戲耍!
「我們走!」
程峰厲聲對保鏢說道。
他帶著高管團隊聲勢浩大的離場。
陳韞面有愧色的望向謝霄北:「抱歉,我……不該多言。」
陳韞未曾料到自己反唇相譏的一句譏諷會暴露謝霄北沒有殘廢的事實。
謝霄北眸色微暗,示意他不必放在心上,「這些時日,每日坐在輪椅上,也是夠累的。」
當晚,程峰便將那日手下留情沒有廢掉謝霄北一條腿的保鏢,打的只剩一口氣,丟在香山別墅門口。
聽到動靜出來的沈南意被嚇得花容失色,還以為有人丟了遍體鱗傷的死人在家門口。
謝霄北聞訊,第一時間讓人將只剩一口氣的保鏢送去醫院搶救。
他處理完手頭的事情,去了一趟醫院,保鏢的手筋腳筋都斷了,人雖然搶救過來,但以後再也做不了任何體力方便的事情。
保鏢聞訊面如死灰,知道自己這一輩子算是完了。
謝霄北給他留下一張銀行卡,裡面有兩百萬,承諾在他康復後,為他安排一個體面不受累的工作,「你的家人會儘快從港市到內地生活,好好養病。」
謝霄北回來時,已經凌晨。
沈南意躺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他,聽到他的腳步聲,懶洋洋的打著呵欠坐起身,身上的披肩從瑩白的肩頭滑落。
看到他拄著拐杖的模樣,沈南意頓了頓。
謝霄北沒想到她還沒睡,拄著拐杖緩步過來,「我的腿是……」
沈南意睫毛輕眨,問:「不裝了?」
謝霄北眼中閃過聲色犬馬、陸離光怪,終歸於平靜,化作一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