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意微微抬起頭:「你笑什麼?」
謝霄北問她:「剛才說的話,謝太太自己相信嗎?」
沈南意鼓了鼓腮幫子,「你覺得我剛才懟他是做錯了?你也看到他那話有多理所應當了,我又不是他媽,還能慣著他麼,而且……」
她小臉貼在他脖頸上蹭,「而且那不是有你在麼,謝總那麼粗的大腿。」
謝霄北斜眸睨了她一眼:「又賣乖。」
沈南意唇瓣壓在他耳邊,「第三條腿更粗。」
謝霄北呼吸一頓,工作隨之就放在一旁,大掌掐住她纖細的腰肢,「有多粗?」
她膽子大的很,絲毫不嬌羞,「現在量的話,哥哥會不會不好意思?」
謝霄北輕笑,捏著她精緻的下巴:「怎麼就那麼不知羞,嗯?」
沈南意微微歪頭,「可能因為哥哥是在太騷了吧。」
做北爺的司機,需要一顆強而有力的心臟,還要有一雙不太靈敏的耳朵。
——
沈南意跟謝霄北回去,邁巴赫被錢公主開走。
兩人離開後,偌大的別墅內,又重新恢復死寂。
安瀾目光沉靜的坐在客廳沙發上,感受著又清冷下去的落寞。
一旁的傭人看出她的失落,低聲:「太太喜歡熱鬧,不如跟程少生個孩子,這家裡有了孩子,自然就有歡聲笑語了。」
即使是外人也能看出來,安瀾在這裡如同坐牢般,有個孩子,除了看書也有個能分散注意力的事情。
孩子?
安瀾無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肚子。
曾經她是有過的。
程峰站在樓上,手撐在圍欄處,眼眸低垂,想要聽她的回答。
但,安瀾什麼都沒說。
兩人入睡時已經凌晨。
程峰從後面貼著她,被夜色籠罩的主臥內,他知道她沒睡,「想要孩子嗎?」
安瀾手掌攥著被子,嘲弄開口:「程少不覺得,兩個都不能再生育的人,談論這個話題有些可笑嗎?」
是他能生,還是她能生?
程峰指腹摩挲她的脊骨,「我只問你想不想要,你說想,餘下的就我來想辦法,我給你一個孩子,你別再跟我鬧。」
這該是程峰三十年來,最退讓的一次。
安瀾咬著唇瓣,一直沒開口。
程峰耐著性子跟她說:「你跟我鬧翻天,只要我不放手,你照樣哪裡也去不了,我想讓你聽話,用藥、找人調、教你,多的是手段,沒有馴不服的人,我是不想你變成那樣。」
「安瀾,你不過是仗著我捨不得真動你,你才有資本在這裡跟我犟,何必呢,你跟哪個男人過,能有做我的女人風光?」
他收緊胳膊,「別跟我鬧了,看看你的好姐妹,在男人面前撒個嬌,你要什麼沒有。」
安瀾閉了閉眼睛。
程峰知道她在聽,「你好好想想,明天給我個答覆。」
就在程峰以為她今晚不會再說話時,背對著他的安瀾,開口:「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
夜色深重。
程峰半晌給出了不太確定的回答:「可能……愛上你了吧。」
他並不懂愛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但他看謝霄北對沈南意的那股子勁頭,對照之下,只能得出現如今這個答案。
安瀾:「可我不愛你。」
程峰心肝顫了顫,繼而笑了聲,「那有如何呢?」
不愛,也要一直陪著他。
早晚,會轉變態度。
就如同,兩年前,他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愛上一個坐檯小姐。
安瀾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只是睡夢中忽然驚醒,外面的天還沒亮,應該睡了不到兩個小時。
她沒有回頭看床上的男人一眼,起身摸了盒煙,走到陽台抽了起來。
她身上還有噩夢驚醒的薄汗,被夏風一吹,帶著些涼意。
她在睡夢裡,夢到了那個被程峰親手餵藥流掉的孩子。
如果還活著,現在已經會叫人了。
安瀾是想要有個孩子的。
很想。
但她不想跟程峰有孩子,不想自己的孩子跟他沾染上任何關係,不想孩子攜帶他的基因。
程峰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站到她身後的,安瀾看到了月光下他的影子,有些話就那麼說出口:「我跟你過下去。」
程峰驚喜。
可她下一句話,卻讓他墜入冰窖,「我只有一個要求,我想自己選擇孩子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