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它們對主人的愛從來未曾減過,只是主人不知道。
她死在院子裡不知名的花開的那一天,悄聲到無人注意。
她想她是有怨的,所以看到郁尼的ῳ*Ɩ本體後她瞬間氣憤上了。
討厭的品種狗,不就是會投胎嗎?她下輩子可不當狗了,誰能想到狗還分個三六九等上了。
但郁尼打破了她對品種狗的偏見,他是一隻很好很好的狗,一看就是上輩子攢了很多狗德,才能投上好胎的狗。
大黃突然不怨了,現在比起怨恨,她更期待未來。
她相信就算下輩子她還是一隻小土狗,也一定會有人愛!
從大黃「走」後,郁尼就一直趴在桌子上,肩膀不間斷的一抽又一抽,黎栗走上前,擔憂地拍了拍他的肩。
「郁尼?郁尼!」
「沒事,先不用管他,讓他自己緩緩吧。」
郁垣站在黎栗身後,即使這麼說,但他的眼神也沒有離開郁尼。
自己這個傻表弟從小就被保護得太好,這算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切實經歷離別,總需要些時間才能接受現實的殘酷。
不知隔了多久,郁尼總算抬起了頭,眼睛哭得紅紅的,額前的頭髮也變得亂糟糟。他機械地坐在位置上,眼神飄到空了的一堆盤子處,像是為了確定大黃切實存在過一樣。
接著他壓著嗓子,悶悶地開口「哥,我哭餓了,還有吃的嗎?」
黎栗驚訝於郁尼的話題轉變之快,但又慶幸他可以很快地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不會長時間被悲傷籠罩。
她懟了懟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郁垣,郁垣被嚇得一怔,反應了一會緩緩開口道:「大棒骨是沒了,可是還有些上次剩的肥牛和羊肉,可以涮火鍋吃,正好我們兩個也沒吃飯,在一起吃點吧。」
「嗯,行。」
郁尼吸了吸鼻涕,低著頭快速起身,把桌子上的盤子全都端走,端到了廚房。
聽著廚房裡傳來「嘩嘩」的水聲,黎栗和郁垣又心照不宣地一起嘆了口氣,一人找了個椅子坐下。
黎栗拖著腮,自責地緊皺著眉頭,「我現在好後悔,感覺把郁尼叫來就是錯的。」
「要怪也該怪我,是我先想到他的,跟你沒什麼關係,你只是想幫大黃完成心愿而已。」
郁垣認真地反駁了黎栗的話,想了想,又開口道:「雖然沒能完成她一開始的心愿,但最終我們都能看到她的眼裡又有了新的希望,這些都是郁尼帶來的,所以只能說這一切都是陰差陽錯帶來的結果。」
「陰差陽錯。」
黎栗又重複了一遍這個詞,點了點頭。
陰差陽錯的魅力或許就在於任何人都無法預支它的走向,甚至會覺得它有所偏差,但最終它還是走向了一個可以接受的結局。
最終三個人在一種詭異的氛圍下吃了這頓人是舊人,菜和肉也都是舊菜舊肉的火鍋。
吃著吃著,郁尼的筷子突然一頓,嘴一癟,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
他強忍著哭腔開口:「哥,黎栗,你說我忘記和她拉勾了,她下輩子要是爽約了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