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遲沒理,依舊站在一旁。虞幼泱坐好之後抬頭,剛好能看見他側面明顯的下頜線。
她支著下巴看他,長長地喊了他一聲。
「燕遲——」
他置若罔聞,看都沒看她一眼。
又喊了他幾聲,見他還是沒反應,她伸手勾住他腰間纏了好幾圈的金鍊。
燕遲面無表情地捏住她的手腕,只稍稍用了點力,她就開始大呼小叫起來。
她一向蹬鼻子上臉,此時若不制止她,怕是之後會更加無法無天。
他很明白這一點,可手上的力道卻沒有再重半分。
「疼就鬆開。」他沉著臉。
她沒松,只是一個勁喊疼。
「……」
拙劣的表演。
可她有時又的確嬌氣得不像話,想到這,反而是他率先鬆開了手。
虞幼泱趁機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沒扯動。
燕遲垂眸盯了她片刻,「你到底要做什麼?」
她仰著臉看他,「我昨天和你說的——」
本想提一提昨日和他「表白」那件事,結果剛開了個頭,就被店鋪夥計的一聲尖叫給打斷了。
叫聲驚惶不定,像是看見了什麼極為恐怖的東西。
燕遲下意識握住她的手腕,將她護在身後。
虞幼泱站起身,心裡還記著自己才剛看上不久的斗篷,另一隻手推了推他,「過去看看。」
進了小門之後,虞幼泱捂住鼻子。
這血腥味也太重了。
燕遲看她一眼,卻沒有讓她先出去。
經歷這幾天的事情之後,他總覺得,只要他一刻沒看住她,她就會鬧出點事。
夥計已經被嚇得跌坐在地上,臉上血色盡失,連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顫抖著指向趴在桌子上的人。
準確的說是一個被挖走了心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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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府。
陳少微聽計繁說完之後,冷嗤一聲,不屑道:「偌大個朱家,連本家的人都看不住,竟還妄想成為三姓之首,著實可笑。」
話中夾雜著明顯的私人恩怨,計繁從中聞到了八卦的味道,卻一句話也不敢問。
陳少微最煩他那個唯唯諾諾的樣子,又是一聲冷哼,「你出去吧。」
計繁如蒙大赦,連忙出了屋子,走出沒幾步,迎面撞上了找過來的小桃。
「小桃姑娘,你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