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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己也老大不小,總不能一直靠著別人接濟。

顧展用力眨眨眼,啞著嗓子道:「先不用,我這有辦法。」

第5章 一晚賣個三五千

闕東朝再見到顧展時,天色已經昏黃。

雜物間門口傳來「哐哐噹噹」的動靜,顧展折騰著塊灰撲撲的木板,正費勁地往雜物間門上釘。

闕東朝走近一看,釘的竟是塊桌板,面上殘留著各種水筆印,紅色印泥痕。

「我來。」闕東朝伸手扶穩木板,要接過顧展手中的釘錘。

顧展握住木柄的手緊了緊,瞥了眼被釘得東倒西歪的門板,鬆開手,耳根發燙。

堂堂顧展小霸王,竟栽在釘木板上。

中午顧展到家時,雜物間虛掩著,屋裡收拾得整齊,空無一人,潛水鏡小兔子正把陀飛輪當腰帶,戴得花枝招展。衝著自己笑。

那男人大概是怕被誤會不做錦旗就跑路,特意留下陀飛輪表當定心丸。

這哪是定心丸,簡直就是三屍奪命丹。

門都不鎖,大幾百萬的表若丟了,自己非得在王胖子酒吧開台接客到精盡人亡。

顧展驚得魂飛魄散,白眼狼姑姑來派出所找茬的事瞬間忘得一乾二淨。

他趕緊把表從兔子身上摘下,收進口袋,想著見到人後,要好好說道一番才行。

但貨輪大副幹活就是麻利,沒兩下,桌板便穩噹噹地牢釘在門上,顧展也不好意思開口挑刺。

挺好,派出所的桌板就是與眾不同。

丹紅的印泥痕雜亂無章地散落在門板上,結界封印符般,透著股固若金湯的氣場。

「聽說你在派出所和宋漸的律師發飆,把警局的桌子劈兩半,不會就是這塊吧?」身邊的人突然開口。

聽說?聽誰說?

顧展抬眼,挑著眉看向身邊的男人,示意他給個解釋。

「我從碼頭回來時,遇到老林警官,化瘀藥塗下。」闕東朝站起身,和顧展站並排,遞給顧展一小管藥膏,滿是外文。

他今天去碼頭見過自己的律師,了解顧展打架在派出所的處理情況,順帶交代找假死混混的細節。

律師辦事麻利,顧展在派出所反告宋漸性騷擾,還壓壞桌子,還有顧蔓瑾坐著闕氏的幻影,到警局訓顧展的事,事無巨細地匯報到位。

闕東朝聽完哭笑不得。

前世眾口相傳,顧展在警局發飆把桌子砸碎的橋段,實際只是警局的桌子年久失修,一按就崩;而顧展的姑姑竟這麼早就和父親勾搭上,也不知這兩人是真愛,還是真愛錢。

晚風混著顧展發上的洗髮水香,上輩子道聽途說了解來的玉人兒,現在正真切地站在自己身邊。

「你的表,收好。」顧展沙啞的聲音響起。

闕東朝低頭,前世顧展沒來得及親自送的陀飛輪,現在正握在顧展手中,帶著他的體溫,交還到自己手上。

溫熱順著指尖的脈搏爬進心臟,前世,大法師在顧家宗祠給闕東朝的解答,頓時豁然開朗。

如環無端,未得解脫。

他與顧展本就是一個圓,從來就不需要解脫。

「雜物間租我,這個月我先住這裡。」闕東朝開口道。

本來他還在琢磨著如何找機會留下來,現在看來,直接說即可。

「為什麼?」

「安全,表不會丟。」

理由很充分,小區前門是交警大隊,後門是派出所,比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還可靠。

顧展仔細打量面前的人,身上已經換回大副船長制服,喉結下衣領緊扣,四槓肩章在斜陽下折射出金光。

顧展視線掃過被白衫嚴絲合縫地裹著的腰,心跳頓時慢了半拍。

全彰城最好看的公狗腰不過如此。

顧展用力晃晃腦袋,收起腦子裡泛濫的口水。

「這房子是王胖子的……我…」

「嗯?」

大副挽起袖管,漫不經心地將陀飛輪帶上手腕,腕骨轉折處青筋微凸,伴著花青琺瑯晃的顧展眼暈。

顧展盯著束鱷魚錶帶下的青筋,心頭莫名一陣酥麻,人立刻像是喝了烈酒後,飄飄然。

「房子是酒吧老闆的?」大副問道。

「啊?酒吧?」

酒吧?什麼?等等,顧展猛然回過神,審視起這張可以擺在TOP男團C位的臉,繞著人轉了幾圈,頓時福至心靈。

顧展彎起眼,在大副疑惑的眼神中,揚起嘴角。

「你代我去賣酒。」

「賣酒?」

「雜物間借你住,晚上時,你去王胖子酒吧,代我的班,我打架的事還沒處理完,不好老去酒吧。」

「哦?」

「大副,你不是擅長以色事人嗎?發揮的機會來。」

顧展捏著手裡的藥管,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商業鬼才,那些企業管理相關的工具書沒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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