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漂亮弟弟,今天是小天使。」離船長最近的姐姐抬頭看到顧展,伸手親昵地在顧展臉頰掐了一把。
顧展笑笑,這姐姐他認得,附近寫字樓外企高管。
闕東朝循聲看向顧展,一時愣住。
銀髮顧展在酒吧的燈光下像是剛墜入人間的加百利。
下眼瞼粉紅眼影的殘痕往眼尾微揚,受盡委屈後嬌嗔般勾著人;白襯衫一絲不苟地扣到領口,束在黑色牛仔褲里,又帶著生人莫近的疏遠。
白衣黑褲,是前世顧展慣有的打扮,闕東朝完全移不開眼。
「怪嗎?」顧展見船長盯著自己不動,雙手在臉頰上用力搓了幾下:「我妹弄的,太嚇人,是不是沒擦乾淨?」
這一搓,顧展的雙頰泛出一片微紅,完完全全一隻落跑蜜桃小天使。
「不怪,好看死了,小水蜜桃。」高管姐姐精準地成為闕東朝的嘴替,又伸手,掐了下顧展的另一邊臉頰。
這下水蜜桃要熟透了。
闕東朝知道這蜜桃的滋味,香甜多汁得令人慾罷不能。
他垂下眼,交代酒保給自己一杯冰水,不再多看。
「聽說你在和人搶男人?」顧展問。
可船長沒回答,似乎在自顧自神遊。
看樣子是輸得不行,和翹著孔雀尾巴接受姐姐祝賀時判若兩人。
行吧,等顧展小霸王為你伸張正義。
「來了個新姐姐,走的知性路線。」高管姐姐談起戰況:「我們船長,打不過。」
顧展順著高管姐姐的視線看去,遠處卡座區,闕嘉琛被安排在最好的位置,小美小帥挨挨擠擠圍卡座站一圈,搖晃的燈光下,心不在焉地玩抓手指,眼神掃著卡座的金主,各自動著小心思。
金主的卡座就坐著兩個人,闕嘉琛和把船長打趴的厲害姐姐。
卡座離吧檯有些距離,顧展看不清闕嘉琛和新姐姐的表情,只覺得他們親昵又嚴肅,有點特別。
闕嘉琛不停摸著花臂,目不轉睛地看著DJ台,姐姐緊貼著他,深黑及肩直發,黑色高領短袖毛衣,坐得筆挺。
這姐姐他沒見過,年紀看著三十多往上,難道是王胖子新招來的?
「胖子,不講武德啊,怎麼能把船長的客人拐給新銷售?」顧展回頭指著在吧檯看熱鬧的王胖子罵道。
欺人太甚,這氣他必須幫船長出。
「嗨,什麼武德,那不是我們的人。」
王胖子湊到顧展面前,委屈巴巴地抱怨起來。
「這花臂小子,今天剛來時,把闕總從吧檯摟到卡座,結果兩人親熱沒兩分鐘,闕總就回來了,緊接著,那女的就來了。」
「來了以後,兩人就摸來摸去,我數過,那女的起碼摸了花臂二三十下,紋身都要被搓掉色。」
「闕嘉琛那人渣,姐姐摸完,他接著自己摸,一副回味無窮的樣子。然後還不點酒,到現在還低消著呢。」
「一瓶酒都沒點?」
王胖子見顧展頂著頭銀髮,就知道他什麼打算,明顯是見不得船長技不如人,要來搶回場子。
酒吧客人喝多容易忘乎所以,沒幾個人能擋住顧展攻勢。
王胖子添油加醋地訴苦,就想顧展趕緊下場,把凶神惡煞的摳門女人趕走。
「低消啤酒到現在還沒上完,枉費我今天特意進貨路易十三和黑金黑桃A,人還在天上掛著呢。」
顧展一聽嘎嘎笑起來,什麼人還在屋頂掛著?進了貴酒賣不出去,王胖子要懸樑自儘是麼?
他聽王胖子喊著大戰,還以為是船長搶不到單子,要和銷售打架呢,感情是來了個編外選手,貼著闕嘉琛占著最好的卡座一毛不拔,誰都拿不到單子。
顧展看了眼船長,調侃道:「船長,今天征服不了金主啦?五顏六色神龍套也賣不動啦?要不要上舞台扭扭腹肌?」
闕東朝在蜜桃小天使的連環嘲諷中,終於拉回自己的思緒。
他面無表情地回答三個字:
「賣不動。」
因為坐闕嘉琛身邊的人,是自己的親姐姐。
把十三歲的闕東朝趕上俄羅斯貨輪騙回國,從基層折磨起的闕家女將軍,闕妤。
第19章 第 19 章 衣服一脫,手到擒來……
闕林炎有四個孩子,是兩任夫人生的。
與第一任夫人是旗鼓相當的商業聯姻,長子闕嘉航出生後,兩人離婚。
闕林炎對第二任夫人號稱是真愛,闕妤便是所謂的愛情結晶。
但真愛不過是個騙人的笑話,第二任夫人家族的船公司被闕林炎吞併後,他又開始與第一任眉來眼去。
第二任夫人很快覺悟,帶球離家在俄羅斯生下闕東朝,並與闕林炎迅速離婚切割。
而闕林炎也沒打算挽留,又與前任,婚外生下闕嘉琛。
所以闕東朝向來看不上父親闕林炎,不過是嗜權如命的刻薄小人。
闕妤遵循著豪門女將必經路徑長大,名校沉澱,基層沉澱,最終進入董事會,掌握家族業務核心。
闕家內部權力交錯複雜,明爭暗鬥;因年輕閱歷不足,闕妤時常在董事吃癟。她需要可靠的左右手協助,親弟弟闕東朝是她的最佳選擇。
闕東朝聰明果斷,就是野得無邊無際,不時喝酒打架,累了就跑貨輪上出海平躺,闕妤根本管不住。
而闕嘉琛大概是出生得遲,腦子沒哥哥姐姐們靈光,只擅長吃喝玩樂,闕嘉航全當他是累贅,看不上。闕嘉琛便跟屁蟲般貼住闕東朝,成日隨他一同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