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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東朝一愣,顧展是在邀請自己去他家?

半夜兩點,睡覺時間?

「你洗手時,進出門手腳輕點,這個時間,我妹肯定睡了。」

果然,是自己多想,上樓洗個手,僅此而已。

闕東朝自嘲了下,隨著顧展,踩著斑駁的燈影,躡手躡腳地進了屋。

顧展家不大,兩室一廳,顧影的房間朝南,房門緊閉。

餐廳亮著夜燈桌上保溫盅貼著張紙條——「喝」,是顧影的字,一進門就能看到。

雞湯熱乎乎,很香。

顧展喊住船長,兩人就著昏黃的夜燈,坐在餐桌前一口口喝起來。

冬日凌晨的氣溫挺涼,雞湯溫得胃舒服,窗外路燈映出樹影,隔著玻璃搖擺。

顧展撈到船長那天,小區的糖膠樹開著臭烘烘的花。

而現在糖膠樹早已花落結果,雞爪形狀的果實影子落在映在窗簾上,張牙舞爪。

這陣子,船長替自己賺了不少錢,幫忙填平顧影大師班的學費窟窿;天冷幫自己添衣,遇到壞工頭給自己撐腰。

蠻好。

顧展冒出點捨不得,他攪了幾下碗裡的湯。

「船長,明天我要執勤,抽不出時間請你吃飯,現在算是送行宴吧。」

提前告別。

顧展垂著眼,一勺勺地往嘴裡灌湯,不看船長。

椅背發出一聲細小的吱呀,船長似乎伸了個腰。

「不用送,兩天就回來。」

啊?顧展差點嗆到。

「錦旗送完,我先把租的房子整理好,這趟不上船,下一趟船期再說。」

白傷感了,船長不走。

但聽起來不錯,是不是可以接著和自己一起賣酒?

要發財了。

「嘿嘿。」顧展咧開嘴傻樂。

闕東朝見對面玉人兒神情雲開霧散般亮起來,也不知又想到什麼。

罷了,他開心就好。

「整理房子的事,你要不要搭把手?」

「哦?選了哪套?」

「三樓,你家正樓上。」

顧展一口雞湯噴出來。

船長這是要在自己頭頂安家落戶麼?

「那不行,會很吵。」

顧展指指客廳,沒有其他家具,一台大型三角鋼琴在半明半暗中匍匐。

「我妹練琴,聲響排山倒海的,舊房子窗戶隔聲差,所以樓上那套一直空著。」

「我又不總在家,沒事。剛好你還能幫我看著點。」

「看什麼?」

「手錶。」

「……」

船長的意思是,要自己上班當輔警,下班給他當保安麼?

夢得很大啊。

「王胖子那麼多套拆遷房出租,你怎麼就選最差的那套?」

「你住得這套很差?」

「這套就是客廳大,顧影要練琴,所以選角落的樓棟,有點暗,但畢竟是借住,沒給錢。」

「你喜歡哪套?」

「小區門口那套,光線好,上班還能少走兩步;老林站在辦公室窗邊,拿個喇叭就可以喊我起床。」

「好。」

船長回答得乾脆,說換就換。

有點不對,房子是船長要住,自己怎麼就挑上了?

有種兩人選房成家的錯覺。

顧展的心又開始橫衝直撞。

他拿過紙巾,借著擦鼻水的姿勢,擋住自己莫名發燙的臉,從紙縫間偷觀察著船長。

船長正低著頭翻看手機,喝湯,皺眉,面色平靜,穩得二五八萬。

自己肯定是想多的,在警局被出櫃太刺激,人會產生不應有的錯覺。

對的,都是錯覺。

顧展亂跳的心,又緩緩落下,他撈了個雞腿,很認真地啃起來,學起船長的樣子,仿佛無事發生。

*

闕東朝在破曉前一刻,踏進闕妤的別墅,把她的臥室門敲得梆梆響。

「闕妤!」

闕妤睡眼惺忪,打開房門。

「找死嗎?」

「你們昨晚在派出所?」

「什麼時候上得岸?」

「闕嘉航對顧展都說了什麼?」

「要不連號的現金去酒吧幹嘛?」

姐弟兩人一堆問題,卻沒在同頻道上。

四眼怒目相對後,闕東朝橫躺在起居室沙發上,蹺起腿。

「什麼不連號鈔票?我就叫嘉琛帶現金來酒吧。」

「你要現金做什麼?」

「當聘禮。」

闕妤剛把毛毯裹上肩,就想摘下來抽闕東朝。

「你腦子進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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