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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麼討厭我?」闕東朝不知道再怎麼繼續,手指劇痛過後,反倒麻木起來。

顧展的舌尖抵著自己的指根,在流血處搽過,指尖輕觸的是喉底的收緊。

「嗚——」

顧展低聲哭起來,嘴裡發出斷續的嗚咽,不停地在說什麼。

口中的侵略者一點點地退出,搽過顧展的後齒,上顎,在舌尖停留,帶著甜腥的血。

顧展呼吸急促,身體繃直地抵在窗上,在熟悉的金屬氣味中微微顫慄。

船長從體型到閱歷對自己完全碾壓,令他頓時委屈萬分。

「我為什麼不能怕?」

「海岸線的暗流隨便就能把人卷死,你說的那個狗屁暗涌,我不懂,船晃成這樣,我就是怕。」

顧展胸膛劇烈起伏著,指尖在冰涼的玻璃上抓得慘白。

「我才二十歲,我還年輕,有妹妹要養,我都沒結婚沒老婆,就要養小孩,我也害怕,嗚——我害怕養不好顧影,我害怕耽誤她,我怕死在這裡,妹妹就變成沒人要的孤兒了,嗚——」

「我就是怕。」顧展聲音啞得有氣無力:「你說的我做不到,你掐死我都做不到。」

顧展放大嗓門哭起來,似乎只有這樣才能驅散心中的恐懼。

可哭和又打又罵一樣沒有用。

顧展哭得抽搐,直到背後壓人的氣息漸漸褪去,船長熟悉的溫熱體溫再次將自己抱攏。

「寶貝,是人都會怕,剛剛是我不對。」闕東朝見顧展平和下來,便又軟著語氣,試圖把人哄回懷裡。

「滾!別叫我寶貝,我們顧家只有樂園的地才是寶貝,姓宋的,姓闕的,大家都喜歡,都要搶,嗚——現在他們欺負我,什股票收購,我都不懂,我也怕——全是畜生——」

「嗚—我要回家——畜生——直升機——讓它來接我——我不想死——」

顧展趴在窗台上哭得驚天動地,罵得顛三倒四,他一邊啪啪打著船長落自己肩膀的手,不讓他靠近。

「離我遠點——我現在非常討厭你——」

不過是罵幾句髒話,船長就下這樣的重手,寶貝寶貝個屁,只有腳下晃來晃去的鋼鐵怪物才是船長的寶貝。

&quot寶貝,你聽我說。&quot

「滾開,他媽——」

顧展一句話沒罵完,人便騰空而起,再回過神,人已經被嚴嚴實實壓在床上。

「顧展!」

闕東朝雙肘撐在顧展臉頰兩側,凝視著身下的人,漂亮的杏眼哭得濕潤,腫得像熟透的蜜桃般,正一眨不眨地瞪自己,滿是怨氣。

「不要拿你哄富婆那套對付我,快起來。」顧展推他,膝蓋曲起,又要往雙腿之間的要害轟去。

闕東朝無奈,重生的任務有些艱巨,顧展不時就想親手斷送自己的□□,實在難搞。闕東朝不得不騰出一隻手,往下按住顧展的大腿。

人很瘦,沒幾兩肉,大腿內側細肉隔薄薄的布料,軟得誘人,與前世一樣銷魂。

闕東朝瞬時丟了理智,大拇指在腿間狠狠掐了一把。

這是在幹嘛?

顧展只覺得一股酥麻的電流從下身直衝背脊,他向扭著腰肢,掙扎地要坐起來。

可是掙扎無效,熟悉的潮熱感直衝下身。

啊啊啊——成年男生控制自己身體就這麼困難的嗎?

體內洶湧的熱流讓顧展頓時絕望。

……

……

……

「顧影將一路坦途,樂園也只會姓顧,你要信我,只交給我。」闕東朝俯身在顧展耳邊低吟。

鴉黑的發尖掃過顧展的臉頰,頸間帶著熟悉的金屬凜冽。

顧展抬眼,舷窗外濃霧一片。但他知道,那霧下定是無風溫柔的海,而這片海正暗涌著帶著自己捲入極致的旖旎。

「你要記得,我比誰都怕你死,勝過你自己。」闕東朝低聲道。

……

小霸王躺床上嘆了口氣。一不留神,在上貨輪的第一天,就被鴨船長的掌心攻陷。

這不太好,顧展為此懊惱許久,但船晃得厲害,他每日頭暈反胃,暈船藥吃了不少,都不如船長的手。

在船上呆的這幾天,早上海上日出,中午美食派對,晚上星河燦爛,都不及夜裡船長的細心安撫來得快樂。

陀飛輪船長果然業務老道,男女通吃。

顧展骨子流著圖享樂的血,幾年來,在王胖子酒吧也不是白混。

只是一他成年,日子就過得緊繃,便對男女之事也沒什麼心情。

而貨輪孤島般立在海面,與世隔絕,船長一安撫,顧展每日迷迷瞪瞪地橫臥溫柔鄉,有些樂不思蜀。

快樂,實在是太快樂。

顧展甚至懷疑自己可能已經被掰彎。

他記得那晚在派出所被出櫃時,辦事民警複雜八卦的眼神,還有老林恨鐵不成鋼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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