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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團怪物第一次發出尖銳的嘶鳴,它掙扎著想逃,可西澤爾一步步逼近。

觸鬚猛然向西澤爾撲過去。

西澤爾眼神沉沉,徹底異變的狼類利爪突兀延伸,骨節迸裂,爪尖彎曲鋒利如刀。

觸鬚在空中被生生割斷三截,血漿橫飛,發出一種怪物特有的哀鳴。

濃烈的、粗糲的、幾乎野蠻的血氣味,他體內的狼類基因此刻已覺醒,強烈的基因波動充斥著整個空間。

「器官」臣服於這種嚴重基因污染同類的壓制性氣息。那個人類的殼下,不是淨化者,不是敵人,而是同類。

比它還髒、還強的同類。

這種極度的基因壓制,讓它那堆肉似的觸鬚不再亂舞,而是像打了顫似地收了回去,緩緩蜷縮、伏低、躲避。他是污染物的主人,是失敗基因堆里,唯一站著活下來的「奇蹟」。

西澤爾一步步靠近,怪物下意識地伏低,觸鬚一根根塌下。

它不懂語言,但它懂氣息。

對基因波動的本能恐懼,讓它把裴琮「還」了回來。

像試圖討好上位者一樣,緩緩將具已然瀕死的身體,送到到西澤爾面前。

西澤爾將他抱起。

那團肉猛地一抽,徹底縮進黑池深處,也不敢伸出觸鬚半分。

他低頭看著裴琮,眼底的狂潮終於稍稍平息。

遠處的通道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碎亂的喊聲,正朝黑池方向逼近。

西澤爾站在血泊中,耳朵動了一下,他沒有回頭,低頭看著懷裡的裴琮。

裴琮昏迷著,氣息微弱,全身都被血染透了。腹部那處原本被貫穿的血洞,不知何時已經停止出血,傷口邊緣微微泛著淡淡的藍色光芒。

西澤爾的手一點點收緊。

他呼吸微微亂了,眼神越來越深。

裴琮還沒醒,可西澤爾已經開始控制不住自己了。滿腦子都是剛才裴琮被貫穿、血湧出來的畫面。

他甚至已經開始想像——如果再晚一步,裴琮就會被吞掉,就會消失,就會永遠不再是他一個人的。

西澤爾猛地低頭,額頭貼在裴琮胸口,聽著他現在終於恢復過來的心跳,指節不自覺地收緊。

不想讓人看到,不想讓人看到裴琮這副樣子,不想讓別人看到,他剛剛親手抱回來的這個人,現在有多脆弱。

更不准別人碰。

他按下黑池主控的防爆按鈕。厚重的金屬門轟然落下,將整個空間切斷成死寂一塊。

外頭的光被隔絕。

只剩下黑池殘留的微弱警戒光,在空間角落幽幽亮著。

西澤爾坐下。將裴琮抱得更緊,像野獸守著他最後的獵物。他呼吸越來越重,幾乎貼著裴琮的下頜,舌尖在犬齒後輕輕碰了碰。

他能聞到一絲血的殘味、被污染物舔過的氣息、還有消不掉的黑池腥臭。

這些氣味,都不屬於他。

狼的獨占欲讓他無法接受。

他低頭,舌尖貼上裴琮胸口那道尚未完全癒合的傷口,一寸一寸緩慢地舔過,舌尖掠過斷裂的傷痕,又埋下頭,在那片傷口上嗅了一下。

嗅完還不夠,他再貼近些,貼著裴琮脖頸內側,將裴琮染上熟悉的氣味。

是他的。

已經是他的了。

西澤爾眼睫輕輕顫著,呼吸落在裴的皮膚上,終於發出一聲滿足的謂嘆。

裴琮在他懷裡,第一次如此虛弱,再沒有了那種張揚、懶散、戲弄人的從容。

他意識到,裴琮是會倒下的。

這個在他意識里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永遠走在他前面的人,也會失控、會昏迷、會變得像個血肉之軀。

這本該讓人心碎。

但他沒有那種情緒。

西澤爾是天生的壞種,是污染物,是基因垃圾堆里爬出來的垃圾。

與他而言,神明流血,並不意味著弱小或墮落,而是在向壞種信徒宣告一個趁虛而入的機會。

西澤爾從不仰望裴琮,只想獨占。

西澤爾伸出手,食指緩慢地、幾乎帶著儀式感地,觸碰上裴琮唇角。溫熱的,柔軟的,曾不止一次出現在他潮濕虛幻的旖旎幻境中。

他幾乎已經傾下身體,唇貼近那張唇瓣半分,只要一點角度,就能吻下去,讓他留下自己的氣味。

西澤爾並沒有像平常一樣,悄悄親、咬、舔,他停住了動作。

覺醒之後,他第一次意識到曾經冷血陰暗、敏感多疑的蛇類自己是多麼怯懦和自卑。

蛇類的他只敢在黑夜裡、在裴琮睡著時,悄悄地,在一塊藏不住痕跡的地方咬上一口。

但現在的他不同。他的身體裡爬出了第二種本能,野性,熾熱,想要將一切都徹底標記。

覺醒的獨占本能在血液里翻滾,每一寸骨頭都在叫囂,不想躲在角落舔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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