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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笑,有人起鬨。

唯獨裴琮,摸著面具下沿,靠在椅背上,給索爾點了根蠟。

他剛才吩咐了西澤爾不許殺人,對方是黑市區的高層,突然死了勢必會引起聯邦的調查。

開始交手的前幾回合,索爾憑藉身體強度扛住了幾次肘擊,還試圖反撲,打在西澤爾肩上,生生砸出一聲悶響。

索爾擦著唇角的血,忽然仰頭笑了一聲,看向觀眾席上的裴琮:

「你是不是怕輸了他就跟我走?嘖,不摘下面具都讓人想試試。他被人壓著,是不是也這麼冷淡?」

那句話一出口,西澤爾停下了動作。

索爾還在笑:

「把他給我怎麼樣?我可以和你達成合作,軍火的生意……」

他還沒說完,下一秒就被甩了出去。

西澤爾的動作很快,在索爾還沒反應過來時,直手肘抬起直擊咽喉,索爾喉骨塌陷,整個人猛地向後踉蹌。

還沒穩住,西澤爾膝蓋已經撞上他的腹部,伴隨著骨肉錯位的鈍響,把他砸進地面。

沒給他任何喘息的時間。

西澤爾一隻手扣住索爾的臉,將他的半張臉狠狠壓進碎石與血泥中。另一隻手每一下都精準砸在關節、骨縫、肋骨之間。

索爾開始哀嚎。

他求饒,掙扎,叫喊。

圍觀席上,終於傳來一陣躁動。

「投降!」

「他投降了!快結束!」

帶頭的老頭子握著通訊終端,臉都白了:「索爾認輸!我們交出四條的軍火線——

黑市的規矩就是這樣:一旦開口認輸,只要對方不趕盡殺絕,就可以以地盤或資源抵命,保住挑戰者一條命。

但西澤爾,不想要這個平衡。

他聽見了那聲「認輸」,但繼續低頭,用膝蓋頂斷膝骨,慢條斯理、毫不猶豫。

索爾已經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喉嚨里只能發出哽咽般的氣音。

高台上的老頭幾乎跳起來:「他再動手就是毀規矩!這是挑釁——這是——」

終於在裴琮準備開口前,西澤爾一把扯住索爾的頭髮,迫使他露出眼睛,盯著上方的觀眾席。

「你還敢看他一眼嗎?」

被嫉妒徹底點燃的殘忍與瘋意,讓索爾眼前只有血色一片。

下場時,西澤爾還沾著血,眼神卻一點不移地看著裴琮,周身氣壓沉沉。

裴琮給他擦乾淨血跡,「你沒殺他,做得很好。」

感受到西澤爾還有點不高興,裴琮抬頭用指節蹭了一下他的臉,「怎麼了?」

西澤爾這才開口,不滿道:「剛剛你看他的時間,比我長。」

裴琮:「.........」

西澤爾扣住裴琮的手,在眾目睽睽下帶著人離開了角斗場,剩餘的事情,赫利會處理。

收藏室內。

自從從舊址廢墟回來以後,他們就再也沒分開睡過。

裴琮適應良好,只是有一點困擾——他想摸耳朵的難度越來越高。

西澤爾從黑池那次之後,再沒主動放出來過,那對灰黑的耳朵像是他的最後一塊軟肋,平時藏得死死的。

裴琮偶爾會手癢。

比如今天剛剛在角斗場看到西澤爾放出狼耳朵,現在就很想摸一摸。

裴琮在西澤爾耳邊說:

「讓我摸一下,嗯?」

「我想看看。」

等到西澤爾整個人快失控,才慢吞吞地在他眼前露出一點點耳尖。

毛髮細軟,隱隱顫著,明顯在忍。

裴琮摸得很認真,有時候還要揉一下耳根,西澤爾就僵著,一聲不吭地忍完,臉色繃得死緊,然後離開臥室。

每次摸完,他都不會再和裴琮睡一起。

裴琮習慣了他的反常,卻在半夜被某種聲音吵醒,打開了臥室門,想出去透透氣。

收藏室昏暗一片,只有盡頭的燈沒關,微光中,他看見西澤爾背對他,坐在沙發邊。

少年已經抽條,幾乎快和裴琮一樣高,只是依舊清瘦,肩膀微微聳動,指節隱約收緊,喉間壓暗的聲音正被他極力克制著吞咽下去。

裴琮目光掠過他耳側——

那對平時死活不肯露的狼耳,正顫得厲害,像在等誰來抓住它。

他走了過去。

「你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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