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塵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嘆了口氣。
「譚叔,你想回去也行,但是記得繞著點路,不要被人跟在後面也不知道。」
「好,我會注意的。」
譚方興走得很匆忙,他必須要看到江淼好好地躺在家里床上才能安心。
病房裡只剩下兩個病人,江望塵的腿上打著厚厚的石膏,又被迫維持坐姿許久,後腰有些難受。
他叫來護士幫忙扶自己上床。
這裡本來是單人病房,但在安嶼的強烈要求下,強行給房間裡安排了另一張病床,好讓江望塵也能睡過來。
不過兩張床之間隔了一米多的距離,好似將兩人分隔開來的銀河。
安嶼對這個距離很是不滿,「哥,我想和你一起睡。」
醫院的病床是標準的單人床,她還全身上下都是尚未養好的傷,江望塵不用細想都不會答應。
「再過段時間就能出院了。」
安嶼知道,他說的再過段時間是要等醫生開口決定的。雖然她的恢復速度已經比大多數人要快了,但安嶼依然覺得非常慢。
江望塵穿著和她身上一樣的病服,靠坐在床頭,打著石膏的那條腿平放在床上,另一條腿屈膝靜坐,正在和護士詢問給她換藥的事。
他對自己向來都很縱容,所以安嶼決定再試一試,無視了病房內的護士,直接撒嬌道:「哥,一直躺著真的很難受,你陪陪我嘛。」
不應該心軟的,江望塵明知道安嶼有多會得寸進尺,但還是在她委屈的目光中妥協。
然後不出所料,硬著頭皮請護士將兩張床拼在一起後,安嶼只安靜了一會兒便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嘴上說著要午休,但她那隻沒有打針的手卻一點一點,自以為不動聲色地摸進了江望塵的被子裡。
江望塵閉著眼睛,準確地抓住了某隻入侵過來的手,而後將不速之客遣返回她自己的被子裡。
安嶼哼哼唧唧,「哥,你還沒睡啊?」
江望塵沒有開口,打定主意不理她,否則某人只會越說越起勁。
放在身側的手背忽然被人碰了碰,他眉心一跳。
安嶼的動作像是在敲門一樣,鬼鬼祟祟:「放我進去。」
「……」
「我們牽著手睡吧,這樣暖和一些。」
病房裡暖氣非常足,身上又蓋著厚厚的被子,沒有熱出汗都算好了。
江望塵這樣想著,抓住了某人又一次偷溜進來的手,十指相扣。
「現在可以了吧?」他無奈道。
安嶼抿著唇偷笑,在他手心裡輕撓幾下,肌膚相貼的感覺很好,而且他們還是手心貼著手心,能感受到對方比自己稍涼一些的體溫。
抓著手晃一下,繼續打擾她哥睡覺,「哥,你手怎麼還是這麼涼?心臟的缺損還沒治好嗎?」
「治好了,手涼是體質問題。」
安嶼故作了解地嗯了一聲,「原來是這樣!那我以後都給你暖,我手心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