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霓:「你送她先回去睡吧,小可憐一整天都在跑,估計
累壞了。」
葉枝蔚:「我去幫忙拿骨頭湯?冷凍一晚,明天早上還能下面吃。」
「我也來幫忙。」周霓也跟上。
趙弋一個人沒那麼多手,只能讓她倆幫忙拿湯還有秦豐留下來的骨頭,一同往家屬區走。
「時枌這腿是怎麼弄的啊?嚴重嗎?」周霓小聲關切地問。
趙弋回憶了下上山看見時枌的模樣,「估計是抓野豬崴的。」
「……哦,那難怪。」
這很時枌了。
周霓跟個老媽子似的跟在屁股後邊,看著時枌趴在趙隊身上呼呼大睡,一邊心疼時枌平時自己一個小姑娘在農場,如果不是認識他們,萬一受傷了該怎麼辦?
一邊又通透地覺得,如果時枌能拿下趙隊,以後農場的安全就有了保障,而且時枌也不會那麼孤獨了。
可是……
周霓擔憂的看了眼趙隊,又跟旁邊端骨頭湯的葉枝蔚對了個眼神。
葉枝蔚不明所以,一臉迷惘。
周霓給瞎子拋媚眼,深深嘆了口氣。
從前趙弋在保護區還只是個高級指揮官,現在到了陽縣,幾乎整個陽縣都歸他管,這樣的男人,足夠強大,也有足夠的權利,時枌怎麼才能拿下呢?
周霓憂心忡忡,跟著一路上樓,進屋後,趙弋背著人去臥室,一雙拐放在靠床的牆邊,然後小心翼翼地把人從自己身上「卸」了下來,擺好身體,將散亂的裙擺規整好,拿旁邊的毯子給她蓋在肚子上。
他看了看這個臥室,發現缺了點什麼。
蚊帳。
時枌自己的床是有一個巨大、囊括整張床的蚊帳的。
而他平時並不在意這些,而且陽縣相對來說蚊子少一些,他也不是愛招蚊子咬的那種人。
心裡清單列下蚊帳,趙弋把旁邊電扇挪了過來,開二檔,轉向她小腿。
風扇不能對著腦袋吹。
安排好之後,一回頭,就看見兩個偷偷摸摸觀察自己的隊員。
趙弋出去,帶上門,把鑰匙放在了玄關的柜子上,對她倆說:「房子給她住,我去辦公室睡,你們放心,我不會占小姑娘的便宜。」
周霓:「嗨呀,瞧您說的,我跟枝蔚都知道您不是那種人!」
被拉著偷窺的葉枝蔚:「……」
周霓眼睛盯著柜子上那串鑰匙出的門。
趙弋:「只有一串鑰匙。」
周霓:「嗨呀!我知道!我也是有房的!我就是擔心枌枌認床睡不好!」
葉枝蔚:「……」
臥室的時枌睡了舒舒服服的一覺。
就是大半夜夢到自己左腳上壓了塊石頭,搬了一整晚都沒搬下來,第二天早上生物鐘自動醒了,一睜眼看見自己的左腳,反應了幾秒才想起來自己昨天經歷了什麼。
哦,她已經到陽縣了。
這是趙弋的家。
時枌看了看自己身下米白色的床單,側頭嗅了嗅,是淡淡的肥皂香,身上的毯子是棕色的,質感很不錯,枕頭是淺棕色,也是一樣有著肥皂香。
哦,這裡沒有涼蓆,她怎麼不覺得熱?
抬眼一看。
電扇!
對哦,他家有電扇。
那……是不是也可以裝空調?
時枌對著電扇吹了會兒腦袋,徹底清醒了,關了電扇,起床洗漱。
懶得拿拐杖,她乾脆單腳蹦過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己的石膏……有點大。
是不是被她睡覺的時候挪錯位了?
刷牙的時候手錶彈出消息,趙弋問她醒了沒。
時枌叼著牙刷回了個醒了,就繼續收拾自己。
昨天洗了頭,吹了一晚上電扇似乎也沒怎麼出汗,頭髮還是香香的,時枌在鏡子旁邊柜子里找到了幾個頭繩,隨手扎了個馬尾,洗了把臉,單腳蹦出去。
看著陌生的屋子,時枌恍惚之間有些無所適從。
地板明顯已經被拖過了,乾乾淨淨的,都能反光。
好歹是住在別人家,她得愛乾淨。
時枌去臥室把床整理了一下,毯子疊好。
她要是不用拐杖的話穿著拖鞋不方便單腳蹦,很容易給拖鞋蹦飛,到時候她完好的右腳估計也得出事,時枌就乾脆沒穿鞋,赤腳蹦來蹦去。
她昨天的衣服還堆在洗手間,她得洗個衣服。
正洗著,就有人敲門。
時枌洗洗手上的泡沫,去開門。
是趙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