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軒窗用筷子夾了一片酸菜出來,透過光看去,現在這塊醃製芳香青菜已經呈現出了半透明的深黃綠色,每一根脈絡都變得清清楚楚。
應軒窗將一片醃製芳香青菜用水洗淨,放在嘴中輕輕咬。
熟悉的乳酸菌酸味,伴隨著芳香青菜特有的芬芳味道,然後是略微韌性的嘎吱嘎吱口感。
有些酸,但估計做成菜會很好吃。
酸到臉微皺的應軒窗把這顆芳香青菜撕開,給周圍的獸人一人遞了一片,月嘗了一口,有些震驚於酸菜的獨特味道。
「感覺怎麼樣?」
「嗯……是一種很獨特的味道。」
月又嘗了一口,說:「對我來說有點太酸了,比酸酸橡樹果的味道要酸好幾倍呢。但十幾天過去,這菜還沒有壞,真的很神奇!」
「確實有些酸,不過做成菜會很好吃,這種酸菜還可以用在烤肉中解膩。」
這個冬天不用擔心沒有菜吃了!
應軒窗抱著自己歪歪扭扭的小罈子,說:「中午我給你們做酸菜豬肉湯和爆炒酸菜臘肉!然後再加上香香的小麵包和黃油……」
應軒窗說著說著,簡直要流口水了,他跟周圍一圈的獸人說:「到時候你們都來我家嘗一口!我現在要去罈子肉那邊檢查一下。」
——應軒窗告別做酸菜的諸位同胞,來到了「重兵」把守的長葉草岩山二層。
南正趴在門口打哈欠,聽到了腳步聲,一個猛扭頭,在他薄薄一層的黑色毛髮中,小包也警惕地探出頭來。
「祭司。」南搖搖腦袋,跟應軒窗打招呼。
「咪咪祭司!」
小包看起來是剛睡醒,一身毛亂七八糟,橙黃的眼睛一大一小,他伸了個懶腰,從南的後腿毛中鑽出來,撲到了應軒窗的懷中。
「二位,早上好啊!」
應軒窗馬步一紮,抱住跳起來的小包,掂量了兩下。
冬天來臨,幼崽們本來就要儲存脂肪度過冬日,最近營養又跟上來了,小包更加壯實了,肚皮鼓鼓的,原始袋幾乎要垂到小腿肚。
比起貓,作為長腳虎的小包現在的體型更加像胖胖的拉布拉多。
「咪咪祭司我好想你啊——」
小包猛舔應軒窗的臉蛋,應軒窗抱著讓他舔了一會兒,又默默放下了小包。
真的,很重。
「咪咪祭司,你來做什麼?」
小包問道:「你是來玩地上的這些柔球草的嗎?」
應軒窗低頭,在地上看到了一棵棵青紫色、頂端膨脹成一顆小球的草,那些小球是如同蒲公英一般的種子,輕輕一碰,就會綻開,最後隨風飄散。
「不是哦,我是來看看罈子肉的。」應軒窗摘下一朵柔球草送到小包的嘴前,問道:「我也想問,你今天怎麼不上課了?」
「噗——」
小包吹散應軒窗手中的柔球草,隨後完全被玩具剝奪了注意力,追著飄散而去的傘形種子跑著玩了。
南說:「祭司,彩前兩天摔著了。」
「怎麼回事?嚴重不嚴重?」
應軒窗皺起眉毛。
「她說自己沒事,不過我還是希望祭司你去看看。獸人年紀大了,摔傷可不是一件小事。」
南坦蕩地讓開身邊的路,應軒窗跟著,進入了擺放著大小不一陶壇的山洞。
一進去,應軒窗就聞到了非常濃烈的香料味道,他有些疑惑,按理說密封的罈子不應該會有如此重的香味。
「這個山洞一直這麼香嗎?」
「對,非常香,所以有很多動物都想來偷肉吃。」
南搖搖自己的尾巴:「我們巡邏隊現在上午下午都會來看一眼。今天我休假,帶著小包在這裡玩。」
「多謝你們了,雖然漫漫守著洞口,但是小動物畢竟是難以防住的,還要靠你們獸人的味道驅逐。」
他說著,低頭伸手在身邊一個土灰色的罈子上摸了一把,手上一層黏膩的油脂。
油漏出來了,為什麼?
應軒窗搬著陶壇研究了一會兒,發現這裡的陶壇都是早期燒制的,早期燒制的時候,陶壇上沒有刷釉水,所以油滲漏了出來,幸好,這些陶壇做的是罈子肉,要是醃製酸菜,酸菜會壞掉的。
但這些陶壇用過這個冬天之後,應軒窗也不打算繼續使用了。
「將來把這些罈子用於放東西或者種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