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這會兒功夫,她聽下面人的議論剛才謝宜所作的詩。有人在問西湖和西子是什麼意思,也有人說,作詩不過是靈光一現,為了平仄對仗也有湊字之說,何必追根究底地問。
謝宜在二樓聽著,她剛才怎麼沒想到用這話反駁,這不就和以前做閱讀理解一樣嗎,非要逐字逐句分析出個所以然來,可是作者根本沒有這麼想過。
她搖搖扇子,「就是啊,不過靈光一現,何必非要解釋哪個字是什麼意思。」
這話她是說給謝盈聽的,謝盈也能聽出來,她極為柔和地笑了下,緩緩說道:「三妹妹莫怪,文人都有一股子執拗勁兒,他們也是覺得三妹妹詩作太妙,恨不得吃透嚼爛,所以才有疑問。」
正巧照水回來,說後門能走,謝盈起身道:「時辰不早了,三妹妹可要同我一起回去?」
謝宜一想跟謝盈坐一輛車,就難受得慌,倒也不是別的難受,就是心裡難受。謝盈說的一些話總是意有所指,好像專門說給她聽的,可看過去,謝盈又是一臉雲淡風輕。
這不是綠茶是什麼?
她搖了搖頭,「我還想待會兒,就不了。」
謝盈道:「早些回去,莫要讓家裡擔心。」
她帶著丫鬟下樓,徐子安擠過人群跑了過來,「姑娘,這些詩我今天下午就能抄完,到時便將這份還給姑娘,敢問姑娘家住何處?」
謝盈站在台階上,低頭看著徐子安,「你到了謝府找人通稟,我會讓丫鬟來取。」
說完,謝盈便覺得不妥。
徐子安過一些日子就秋闈,功課耽誤不得,她可不想因為自己做了什麼事,毀了別人仕途。況且,她不想和謝宜的未來夫婿有過多牽扯。
總共那麼幾首詩,難道還沒背下來?
謝盈問道:「那些詩公子看了,可記得?」
徐子安腦子好使,可以稱得上過目不忘,他點了點頭,「記得。」
謝盈:「既然背下了,那就公子回去默吧。照水。」
照水趕緊把詩取了回來,謝盈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人一走,眾人又圍住徐子安問剛才謝宜所做的詩中,有幾個沒聽清的字都是什麼?徐子安一一寫了出來,眾人又問是什麼意思,徐子安搖了搖頭,「這我也不知。」
初讀是好,可再看卻有些奇怪。
就像「楊花落盡子規啼」那首,讀起來好像是寫給某人的,而在詩會上,能寫給誰呢。
而且作詩也講意境,在客棧里為何能寫山寫水,這會兒還是上午,為何能作落霞孤鶩之景,現又不是楊花落盡的時節,說到花,夏日那麼多花,尤以荷花為盛,竟然能想到楊花。
楊花新奇,卻不合適。
徐子安有些不解,卻也沒多說什麼。
徐子安把謝宜作的詩都默了下來,給眾人傳誦。謝家二姑娘的字很好,讓人佩服。今日他唐突了,明明有更好的法子,卻沒想到,還望謝二姑娘莫怪。
第6章
而另一邊謝盈已經上了馬車,她吩咐車夫直接回尚書府。
出門一趟,腦子就沒停下來過,實在是累極了。謝盈打算先回府,吃過中午飯後睡一會兒再看書。
正想著,馬車慢了下來,照水掀開車簾往外看了看,今日人多,馬車也多。鄉試在各省城,京城自然也算,近日多了不少外城人。
謝盈也順著窗縫偏過去,這條街很熱鬧,多是三教九流的場所,什麼都有,像什麼花樓賭坊,有好幾個。
花樓進進出出的都是男子,還有女子衣著清涼搖著帕子招客,賭坊門口男女都有,馬上就秋闈了,老闆做莊,賭誰會是今年京城的解元。
京城周邊縣城眾多,每個州城都有案首,但鄉試的解元只有一個,百姓們還是想湊個熱鬧猜一猜的。
別人不知道今年京城的解元是誰,但謝盈知道。
想想夢中自己十幾年後窮困潦倒,連身像樣的衣裳都拿不出來,倒不如現在多攢一些銀子。謝盈雖不打算再嫁給陸錚,卻不認為夢中自己落到那樣境地全是因為陸錚,也不覺得自己離開陸錚嫁給別人就能避開那樣的結局。
靠男人倒不如多攢些錢,留著以後應急。
謝盈讓車夫停下,問照水,「今兒帶了多少銀子出來?」
有沈氏,謝盈就沒缺過銀子,首飾鋪子點心鋪子常去,若是遇見喜歡的東西直接就買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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