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溫度不低,因為沒有通風,燥熱、悶濕,空氣仿佛在呼吸間,擰出水珠。
秦煦喜歡和蘇安沂貼住皮膚,甚至感到不滿足,用嘴唇去磨對方頰邊的軟肉。
蘇安沂戰慄了一下,想躲,火熱的大掌捏住他的後頸,不容許他亂動。
蘇安沂不願意,手腳開始掙扎,秦煦不滿,膝蓋一彎,顛了他一下。
蘇安沂猝不及防,只能併攏腿,雙膝抵住秦煦的腰。
「秦煦——」他惱怒地喊了一聲。
但尾音拉得長,反而像在撒嬌。
秦煦得意,像心愛的東西歸自己所有了。
「你是我的。」他小聲說。
蘇安沂心臟軟了軟,他聽出青年話里的愉悅,莫名受到感染。
「還能說話,就還是清醒的,對不對?」他問秦煦。
秦煦閉眼:「對。」
其實他又開始有點暈了。
蘇安沂放輕聲音:「那清醒的小狗,可以先喝杯水嗎?」
他看似調侃秦煦上車前的胡話,實則試探對方是不是真的清醒。
「可以。」秦煦嗓子悶著出聲,「我是最聰明的小狗,他們都這麼說的……」
還是醉了。蘇安沂捂了捂額頭,嘆氣自己居然想和個醉鬼說道理。
「那你先放開手?」他循循善誘。
秦煦思考一秒,鬆手了。
蘇安沂驚訝,試著自己站起身,這一次,他沒有被重新強拽回去。
所以……
「好的,乖狗狗。」他摸摸秦煦腦袋,嘗試對上青年的頻率進行誇讚。
秦煦果然很開心,他用腦袋蹭蘇安沂的掌心,舒服地眯起眼睛:「謝謝。」
蘇安沂輕嘖,想到對方剛才宛如鋼筋般的手臂和不容抗拒的強勢壓制——
乖是乖,但凶的時候也很兇。
蘇安沂去倒了杯溫水,找出醒酒藥,還貼心地準備了保護胃的中成藥劑。
他遞給秦煦時,對方出乎意料地聽話,要喝就喝,要吃就吃,也不問是什麼東西。
「不怕我下毒啊?」蘇安沂開玩笑地問。
秦煦慢半拍,憑直覺抓住發出聲源的人,一把拽過來。
蘇安沂學聰明了,不和使蠻力的青年較勁兒。
果不其然,對方溫柔了不少。
蘇安沂被強壓在秦煦懷裡,脖子是毛茸茸的腦袋,蹭來蹭去。
他順手摸上,有點好笑。
人家不是說醉酒會強吻什麼的嗎?
青年倒是簡單,就愛貼臉,蹭腦袋。嘴巴也不伸舌頭,只要緊貼住。
蘇安沂原本還有幾分遐想,自己想得臉紅心跳,到最後發現就這樣,便隨意起來了。
「你是好人……不會下毒……」秦煦低低說道。
蘇安沂揚眉,呦,還記著問題。
秦煦撇了撇臉,對著蘇安沂耳朵吹氣,濕噠噠的。
「好喜歡你……蘇安沂……」
蘇安沂滯了滯,隨後輕笑:「我也好喜歡你。」
「……哦,真的嗎?」秦煦黏糊地問。
「嗯,真的。」
「那你可以摸摸我的頭嗎?」
「剛剛不是摸了嗎?」蘇安沂逗他。
「現在。」秦煦認真地說,「現在摸。」
蘇安沂如他所願,狠狠揉了下。
「你可以抱住我嗎?」秦煦又問。
蘇安沂哭笑不得:「現在不是抱著嗎?」
「不一樣。」秦煦搖頭。
蘇安沂哄著問:「哪裡不一樣?」
秦煦歪了歪頭,眼皮撩起,定定看他一眼。
突然,秦煦兩臂瞬間收緊,抱住蘇安沂的腰,往上摟了摟。
「得抱緊點。」他啞聲說。
蘇安沂笑了:「好,抱緊點。」
「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秦煦喃喃。
蘇安沂一怔:「是嗎?」
「嗯,小時候人類都欺負我——」
蘇安沂皺眉,很快,他用最溫柔的聲音問:「他們怎麼欺負你?」
「砸石頭、打我、吼我……」秦煦越說越委屈,「他們還用火燒我的腦袋,差點禿掉了……」
蘇安沂聽得緊抿唇部,很難想像,對方小時候經歷過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