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有徐家大郎一半的嘴舌就好了。
徐家大郎一眼就發現了這敬佩的目光。他馬上過去慰問四老爺,兩人談天說地,吃席的時候,果然還吃到一塊去,之後成了忘年之交。
此乃後話了。
只說今日鎮國公府這邊混進了許多蜀人,那定然不可能真的攔人,於是文的鬆口武的鬆手,急得蘭三少爺出了一身大汗,低聲怒罵道:&ldquo怎麼如此行徑!&rdquo
便有人拉著他低聲笑,&ldquo你這個人,你是嫁妹妹,又不是真比試要考個文武狀元的,這麼較真做什麼?&rdquo
正在說話之間,大門已經打開了,一群人烏泱泱的進,太僕寺的官只要年紀差不多的都來了,大聲道:&ldquo今日咱們能讓郁少卿早點圓房,便是功德無量!&rdquo
郁清梧前不久升了太僕寺少卿之位&mdash&mdash皇帝某日懷念壽老夫人的時候直接升的。
於是開路的開路,一路無阻,直接迎了新娘子出門。
兩人成親的宅子是新的,在壽府不遠。
郁清梧這三個月經常過來收拾院落,馬兒都熟悉了,到了地方就停,熟悉得很。
他連忙下了馬,將馬鞍取下來放在地上,等蘭山君從上頭跨過去,儐相在一邊高喊從今平安四字時,他耳中一鳴,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
眸眼之中,自此一切都慢了起來。
而後拜堂成親,送入洞房,陰陽先生在外頭高唱催妝詩,又有儐相在花筵唱曲,一派熱熱鬧鬧,人人歡歡喜喜。
郁清梧推杯換盞,和著慢吞吞的曲調拉鋸著這場婚宴。
及至被眾人扶進屋子裡,退盡賓客,屋子裡只有他和蘭山君兩人時,他才恍恍惚惚回過神來,耳邊慢吞吞的曲調變成了兩個字。
太監。
太監。
太監。
一片寂靜。
郁清梧唏噓一聲,拘束片刻,輕聲問道:&ldquo山君,你餓不餓?&rdquo
蘭山君搖了搖頭。但她卻想梳洗。
他們這樁婚事的真假,是瞞著眾人的,連錢媽媽也不知道。
蘭山君其實想要老實告訴錢媽媽:&ldquo咱們分房而居,她總會察覺的。&rdquo
郁清梧聽見分房兩個字酸了心肝,心虛道:&ldquo還是別告訴她吧?她會擔心的。&rdquo
蘭山君卻覺得不是長久之計,郁清梧就道:&ldquo老夫人去世不久,錢媽媽心裡還傷心著,咱們再說此事與她,豈不是徒增煩惱?&rdquo
他道:&ldquo無事的,如今天越發熱了,我鋪床被子睡地上就好。&rdquo
蘭山君猶豫一瞬,道:&ldquo這樣也行,但你不用睡在地上,在臨窗的地方擺上一張榻吧。&rdquo
郁清梧哎了一聲。
如此,既然偷偷摸摸的,便做什麼都要隱人耳目。
郁清梧:&ldquo這時候可以叫水嗎?&rdquo
蘭山君:&ldquo是可以先清洗的。&rdquo
等洗漱後,眼看就要相顧無言,郁清梧繼續問:&ldquo山君,你餓嗎?&rdquo
&ldquo你餓了?&rdquo
&ldquo沒,我擔心你待會餓。&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