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江平川放心多了,不是他不信楚姑娘,而是對自己沒信心,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反覆確認。
「那我先走了。」
楚嬌嬌對他笑了笑,就緩緩離去,經過酒樓處,一抬頭就瞧見戚屠申正坐在二樓欄杆處喝著悶酒。
她一愣,哪怕不想管他,卻還是沒控制得住自己的腳步,進了酒樓。
「咦?這不是楚姑娘嗎?你好多天沒賣早膳了!可把我們饞死了。」有酒客認出了楚嬌嬌。
「上回早膳的事,有點對不住大家。」
楚嬌嬌卻微笑回道,「以後等我的新店開張了,為了補償大家,我請大家免費品嘗。」
「好耶!楚姑娘可真是大方啊,到時一定捧場!」
這酒樓里的酒客們都愛吃楚嬌嬌做的早膳,曉得上回那事不關她的事,是被人缺德的做了手腳,才會害大傢伙腹痛難耐的。
事後,楚姑娘為了補償大傢伙,還花錢買了一些禮品,每人都送了。
到了二樓,楚嬌嬌走至戚屠申的身邊坐下了,定定的望著他,「這大白天的,在這喝啥悶酒?」
戚屠申抬起醉眼朦朧的眸子看向她,委屈道,「誰讓你這段日子對我態度疏遠了不少,我這心裡難受。」
楚嬌嬌:「……」
「媳婦兒,你就那麼不喜歡我嗎?和我在一起這麼久了,還是沒法愛上我嗎?」趁著酒勁上頭,戚屠申問出了心裡話,眸中划過一受傷的情緒。
「……你喝醉了。」心頭微顫,楚嬌嬌卻避開了他的眼,過去將戚屠申攙扶了起來,無奈道,「好了,別喝了!走!回家了!」
說罷,她好不容易的將戚屠申給帶出了酒樓。
戚屠申軟趴趴的黏在她身邊,鐵臂使勁的抱住了她,醉醺醺的呢喃,「媳婦兒,別離開我好不好?」
鼻子一酸,楚嬌嬌不曉得該怎麼回復他了。
有些事情一旦有了隔閡,就很再難復原了。
他到底明不明白?!
雇了輛牛車,兩人回了家,楚嬌嬌吃力的扶著戚屠申,進了屋子裡,將他放在床榻上,給他掖了掖被。
她一轉頭,就看到掛在牆上的那幅被修補好的畫,中間還有撕痕。
她想給他臨摹一幅新的,他都不要,卻只要壞掉的這一幅,如今還將它掛在牆上了。
他真的在乎過她的感受嗎?!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接受得了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心裡卻有別的女人。
酸澀湧入心底,楚嬌嬌覺得這一切太可笑了。
戚屠申是不是以為她還會像以前那樣,被他三言兩語就哄高興了。他一天放不下寶兒娘親,她心頭的這根刺就永遠拔不掉了。
「婉柔……」
床榻上的戚屠申忽地嘴裡發出了一聲低喃,痛苦的喚著一個女人的名字。
楚嬌嬌身子一僵,就怔住了,淚水卻不爭氣的奪眶而出,她慌亂的沖了出去……
婉柔……
一聽就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應該是寶兒娘親吧?!
他連喝醉了,做夢夢到的都是別的女人,而不是她……
楚嬌嬌唇邊泛起苦笑,更加堅定了要離開的決心。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沒有聽到戚屠申接下來的話,「媳婦兒……你和她,還有寶兒,對我來說都是最重要的女人……沒法去比較……」
哪怕楚嬌嬌心頭絞痛,卻還是去廚房給戚屠申煮了碗醒酒湯,給他端了進去……
約莫是在報復他,她沒等放涼,就到床榻邊,捏起他的臉,掰開了他的嘴,往裡頭灌……
大白天喝啥悶酒?!
「咳咳。」
戚屠申被嗆的咳嗽了起來,舌頭被燙的霎時睜開了眸子,怒喝道,「哪個刁民想害我……」
刁民?!
楚嬌嬌美眸幽暗的盯著她,「起來,醒酒湯喝了。」
晃了晃暈眩的腦子,戚屠申微眯著黑眸,似乎認出了她,卻突然就撲上去一把摟住了她。
這讓楚嬌嬌心顫了顫,手上的還剩下沒灌下去的醒酒湯都險些灑了,她微微僵硬,「你……你幹啥?」
「媳婦兒,你近日對我態度好冷淡。」戚屠申委屈道,「我好害怕你會離開我……我曉得我不該因為你撕壞了婉柔的畫像,苛責於你。你原諒我好不好?」
楚嬌嬌喉中發緊,她嗓音都透著啞意,輕顫的問道,「她……她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很重要,她對我來說很重要。」戚屠申卻沒有撒謊騙她,倒是很誠實,悶悶道,「可你對我來說,也很重要。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呵。
楚嬌嬌卻自嘲了。
不,她對你來說,比我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