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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太熟悉,好像兒時她偷吃餅乾被桑萍教訓,外婆也是這樣長篇大論地勸說,最後桑萍受不了,就把外婆叫了出去,讓她得到片刻安寧。

只是外婆比江嘉勁溫柔多了。

江嘉勁隨桑萍走到客廳,桑萍扶著沙發邊緣,呼吸急促地坐下,江嘉勁瞥了眼沙發,沒有動彈,只立在原地。

桑萍平復一會,才冷聲道:「你也看到我們母女水火不容,你講話這麼強勢厲害,我和林翹兩個嘴巴利成刃的人都啞口無言,那你不妨把她勸走。我知道她被他舅舅擺了一道,輿論逼著她回家來照顧我,可過去十年,她都不曾盡孝,如今也不必為了自己的名聲惺惺作態。」

講到這,她輕嗤一聲,掃視著江嘉勁道:「何況,她可耐不住寂寞呢。」

這話儼然是說,林翹回家全為做戲,不是真心。

不僅不真心,關起門來連做戲也不願意,甚至迫不及待風花雪月。

江嘉勁怒意未平,此刻又起,他一字一句說道:「今天原本是我有錯在先,我們兩個解釋清楚,又道過歉,都不及你無理取鬧,認定了是她胡作非為,你這樣活了一輩子,林翹就受了你一輩子,最後這段時光,給她留下一點屬於母親的溫情不

行嗎?」

「我給她的只能是拖累!」桑萍這樣低吼,「難道你看不到?她已經停工了!娛樂圈競爭這麼大,她為了我一個快死的停工,犧牲大好前程,值得嗎?」

江嘉勁愣住在原地,有那麼一瞬間,整個人是恍惚的。

他難以分辨桑萍這句話中的深意,卻又好像中了箭一般倏地被什麼射中,然後明白了所有。

桑萍面色仍然沒有半點溫柔,甚至比剛才還要不耐煩,還要尖酸刻薄。可講出的話,卻有了點人情味:「林翹舅舅的事情,我會出面解決,我只有一個訴求——你把她弄走!」

已經冷卻太久了,這份感情,稍有回暖的跡象,反倒令人不適。

桑萍的神情中帶著決絕的凜然,她看著江嘉勁,問道:「你是真的對她好的人,對嗎?」

江嘉勁感覺自己被一種巨大的空曠感砸中,他不知這個「好」字,是指事業上還是指其他,但無論如何,他都可以拍著胸脯,在一個女孩的母親面前說出:

「林翹是一個很倔的人,倔到什麼事情都能咬牙挨過去,又很硬,硬到笑對萬千謾罵眼睛都不眨一下,可她也很聰明,機靈到能輕鬆化解許多難題,所以其實關於她的事業和人生,我都沒有插手太多,但我給了她最重要的東西,是底氣。」

江嘉勁是可以給林翹兜底的那個人。

儘管很多事他從始至終都未插手,但他存在的意義便是讓林翹無所畏懼地去闖蕩。

而這樣的角色,原本應該是一個人的父親或母親扮演。

因此,江嘉勁講出這句話,更像是在質問桑萍——你在哪裡?

林翹身邊有些位置本是屬於你的,可是你在哪裡?

桑萍垂首不語,安靜許久之後,仍是說:「你把她帶走吧。」

江嘉勁深深看向桑萍,說道:「我做不了她的主,她是一個獨立的人,你不可以強迫她,我也不可以。」

桑萍仍是垂首不語,過了許久,她起身回自己的臥室。

於是江嘉勁也轉身回林翹那間屋。

打開門,只見林翹坐在床頭,神色與往日沒有什麼太大差別,只看向他:「她是不是又讓你勸我離開?」

「你沒偷聽幾句?」江嘉勁故作玩笑。

林翹目光閃了閃,她才不會承認自己的確有這樣的念頭,只是最後耳朵貼在門板上的時候,又彆扭地放棄了。

她嘴硬地又問:「所以是不是?」

「知母莫若女。」江嘉勁勾唇一笑。

林翹撇撇嘴,無語地笑:「她就是哪一眼看我哪一眼夠,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呢,和她相處,總覺得許多痛苦的記憶都會湧上來,我也難受。」

但是林翹能怎麼辦?

她既然已經知道桑萍命不久矣,總不可能真的等她死了才來收屍。

她上一個離世的親人是外婆,她連回家奔喪都遲了許久,這是她永遠的心理陰影,這一次,又怎可重蹈覆轍。

江嘉勁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勸解,事實上,對於親情他比她更像是門外漢。

過了好一會兒,林翹抬頭看他,似乎是第三次問他:「你還沒說,你怎麼突然來找我?」

「你突然回威海,我不得跟過來看看?」江嘉勁笑得漫不經心。

只是因為她來了,所以他跟過來,多麼理所當然的一句話,簡直不能稱之為理由,可又再沒有比這更樸實的解釋了。

還說不是戀愛腦?

林翹剛要諷刺他幾句,江嘉勁似乎是看出她的意圖,搶先伸手示意她來牽,又道:「我快餓死了,走,陪我去吃早飯?」

林翹淡淡地掃了他的手一眼,起身,如常把手放進他的掌心,這幾個動作是罕見的乖順,只是接下來說出的話,卻讓江嘉勁大跌眼鏡。

她問道:「不和我在閨房大做特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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