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說法,好似不足以說服他。
曲水的聲音響起:「公子,你是身子不舒服嗎?」
「我沒事。」裴寂嗓音有些乾澀。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唇瓣上甚至還殘留著沈元柔的溫度,沉香味。
義母的面頰是溫暖而柔軟的,與她所釋放的壓迫力不同。
裴寂死死咬著唇肉,憑著意志力將這些奇怪而恐怖的想法逐出腦海:「廚房那邊有說什麼嗎?」
「啊,家主今夜不在府上用膳,今夜公子想讓小廚房做些什麼膳食?」
裴寂怔忪了一瞬,胃口突然就沒有了。
「……做一碗素麵吧。」他輕聲道。
生辰要吃麵的。
第17章 憐愛他
「春獵那日,你可要帶你那小義子去?」
皇帝屏退身旁的侍人,問她。
沈元柔沒有回答,只問:「陛下同意長皇子的請求了?」
照理來說,春獵幾乎不會叫公子們去。
長皇子身份尊貴,此番春獵還有番邦使臣,照皇帝的脾氣,定然是不願他前去的,但長皇子要是認定了,她也拗不過溫思涼。
前世溫思涼便去了春獵,但當時因著騎馬傷了腿,自此便臥床養傷半年。
即便如此,腿還是落了病根。
而如今裴寂偏拿此事與他做賭約。
事關長皇子,他再度將自己置於險境。
「思涼磨了朕多時,若是朕再不答應,只怕他又哭又鬧。」皇帝無奈地搖頭,可仍被沈元柔捕捉到她面上的縱容與疼愛。
慣子如殺子。
若是皇帝知曉長皇子會因著春獵出事,只怕說什麼都不肯讓他去。
但沈元柔並沒有向皇帝解釋的打算:「是麼,長皇子想來高興極了。」
「自然,」溫崇明毫不掩飾笑意,頗為親密地半摟著她的肩,「思涼本也是喜歡熱鬧,偏生鬧著要去春獵,這些時還學了騎術。」
她看著沈元柔沒有半分動容的面容,終是沒忍住:「絕舟,你年紀也不小了,還不肯成親嗎?」
沈元柔拍了拍她的手,示意皇帝鬆開:「緣分未至——」
「強求不得。」
這話亦是在說溫思涼。
皇帝那樣精明的一個人,怎會聽不懂,聞言收回了手無奈搖頭。
「哪裡有人敢強求你,你放心,待你有了心意的公子,朕要親自為你們賜婚。」
沈元柔對此不置可否。
前世溫思涼不顧禮法綱常、師生關係,偏要強求,皇帝勸說無果,也多次干預,沈元柔對此頭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