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對面一身綾羅綢緞的婦人防備的神情,四人也不沒有不悅,其中的一人只是微微俯身後說道,「易姑娘說的不錯,但為了我們家主人,我等四人會送姑娘悄無聲息的離開天啟城。」
天啟城?離開天啟城?易文君的腦子快炸開了!!!「你,你們說真的?真的不是騙我嗎,我已經困在這裡…………太久了。」易文君的情緒有些激動,方才還防備的神情頃刻被擊垮化作了直流的眼淚,「久到……我已經快忘記外面是什麼樣子了。」
「主人很思念姑娘,但他現在被通緝著。沒辦法到天啟城來,我們身為他的家僕,理應幫他分憂。」說著低了低頭,以示尊敬。
易文君剛才哭了一會的小臉上滿是淚痕的抬起頭來直直的看向四人當中領頭的那人,「你家主人……是葉鼎之。」
那人抱拳行禮:「是,還請姑娘快與我們離開,我的主人此時正在姑蘇寒山寺腳下。」,聽到姑蘇城,易文君就想起了幼時父親面容慈祥的曾教她讀過的詩,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沒想到他與心愛之人的再相逢,居然會是這裡。
「好,我相信你們。」珍珠簾後的易文君站了起來直接走到了他們面前。
人都有些沒反應過來,最後那人後面再稍稍年輕一些的人呆呆的問,「姑娘不帶一些東西嗎?」按理來說,他們來接的這個人,身為影宗宗主的女兒,不應該再問他們詳細一些的一下嗎?怎麼聽到他們的主人是葉鼎之就啥也不問的直接走了?
「我這一生就少有真正屬於我的東西,直接走吧,再晚一些等他回來,我們就走不了了。」易文君都有一些急切了,就算是此時她也絲毫沒有想起她在這景玉王府之內還有一個孩子。
舉著長傘的那人略微低頭上路說道「走吧。」
四人暗中護著易文君離開,誰都沒有察覺到,但是逃脫不了稷下學堂的蝶影,看到這則消息,時任學堂祭酒的陳儒火急火燎的就找去了皇宮剛下了早朝的蕭若瑾。
他如今正在處理王府女眷入後宮之後分封的事,結果被突如其來的消息砸蒙了。
「你說誰跑了????怎麼會是文君?他難道都不管羽兒了嗎?那也是她的親兒子啊。」這些年,除了那一次醉酒之外,二人再未親近過,準確的說是他想親近,但易文君從始至終的態度都是抗拒無比的,他也不想強迫於她,但也正是那一次醉酒,易文君意外有了第七子蕭羽,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她卻走了。
看著上面失魂落魄的明德帝,從始至終都知道內情的陳儒在心裡呵呵了一聲,他雖然從來沒吃過豬肉但好歹也見過豬跑的,現在後悔了,當初幹嘛去了?非得強娶人家,現在好了,人家跑了,他又在這裡裝深沉了,真跟溫家那小姑娘說的一樣,是個表里不一的人。
「此事不要聲張,誰都不要告訴,若有人問起,就說宣妃生了病正在修養中。」宣妃,正妃胡錯楊為皇后,而易文君為妃,封號為宣,正是陳儒來之前他寫的聖旨,結果卻得到了這樣的一個結果,這心裡真的是拔涼拔涼的。
陳儒一臉波瀾不驚的行了禮,「是,那臣告退,不打擾陛下了。」轉過身的時候翻了個不甚明顯的白眼,呵呵,別說,這樣還挺像真愛的,就是他們這位陛下不知道把正妻胡皇后放在哪裡了,還宣妃呢,要不乾脆直接封皇后算了,宣這個字可不是那位易側妃能夠壓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