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炮塔的修復尚未完成,但基本上不用擔心來自地球方的威脅,瑪麗歌德號慢慢靠近月球港口,大大咧咧地讓港口為自己打開了大門。
唐述並不擔心月球的人對瑪麗歌德號有什麼威脅,在開啟了防護模式後,瑪麗歌德號進入了自主戒備模式,工程隊也能夠回來休整一番。
格納庫變得更加擁擠了,羅賽三人臉上都是頭盔擠壓出來的印子,因為缺少睡眠,羅賽頭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和牧榆、司嶼簡單打了個招呼後就回房間睡覺了。
牧榆毫不避諱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他感覺自己的鼻腔里還迴蕩著渦蟲的腥臭味,他忍住嘔吐的衝動也很快跑回了房間。
司嶼的狀態看上去倒好,他先是拿了一瓶水一口氣喝完,而後踏上了前往醫務室的列車,因為大家都很忙,幾乎沒有人在意時憶的狀態。
司嶼收拾好心情,對於時憶會有這樣的表現他一點也不驚訝,出發前的意外已經讓司嶼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然而等真的看到這一幕時,司嶼還是無法壓抑心裡的躁動。
醫務室里十分安靜,醫生也不在辦公室里,上面各種報告散落著,杯子裡殘餘有一圈咖啡漬,看來他們也經過了長時間的工作。
時憶被安置在強化治療病房裡,不被允許探望,不過透過窗戶能看到時憶安靜地躺在醫療艙里,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她的呼吸很平穩,能看到旁邊的儀器指數也趨向正常,司嶼不知道時憶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他只能靜靜看著時憶的睡臉,好像這麼看下去就能增加時憶醒來的機會。
司嶼甚少看到時憶這樣脆弱的時候,好像只要動一動手指就能把時憶擊敗,他站在窗前等待時間的流逝,直到唐述的聲音從身旁傳來。
「你應該去休息。」唐述說道。
司嶼搖搖頭,「我不累。」
多年的東躲西藏早就造就司嶼非同尋常的身體素質,他能堅持很久不睡覺,也能堅持很久不吃東西,在極端的情況下這都是必要的技能。
「她會沒事的。」唐述安慰道。
司嶼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沒說出話來,他靜靜看著時憶,沒有半分離開的意思。
唐述知道司嶼的性格,也不多勸,拍拍司嶼的肩膀就走了。
三個小時的短暫休息後,瑪麗歌德號又重新回到忙碌的狀態,如今瑪麗歌德號外部已經聚集起一堆憂心忡忡的民眾,他們只敢注視著瑪麗歌德號,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