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下課,鈴聲響起來的那瞬間,班裡的人都背著書包往外沖。
溫予聽見鈴聲,就開始收拾要帶回家的東西。
這會兒收拾完,待會值日完就不用收拾了。
收拾好書,她拉上書包拉鏈,再看向旁邊的尤新月。
尤新月估計是忘了要值日,已經像往常一樣背好了書包,在旁邊準備等溫予一起走了。
溫予提醒她:&ldquo月月,今天我們組值日。&rdquo
&ldquo我差點給忘了。&rdquo尤新月這才想起來,還有值日這回事兒。
班裡的人這會已經走的七七八八,只剩下要值日的人,溫予去後排拿了兩個掃把,遞給尤新月一個。
&ldquo謝謝小予。&rdquo
&ldquo不客氣。&rdquo
溫予還記著周六那天跟時忱說要一起走,她往外看了一眼,時忱站在外面,身姿挺拔,身上的校服被他穿的格外好看。
他本來在看其他地方,似乎是察覺到了溫予的視線,往這邊看過來。
&ldquo小予,這個座位好髒!天吶。&rdquo
溫予聽見尤新月的聲音,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往尤新月那邊走過去。
地上零零散散堆了一地的紙,還有零食包裝袋。
正當尤新月要去看座位表這裡坐的是誰的時候,一個男生面色尷尬地跑過來:&ldquo不好意思,不是故意扔在地上的,垃圾袋漏了。&rdquo
溫予聽完他的話,往座位中間看了一眼,看到了那個破洞的藍色垃圾袋,底下的垃圾就是從裡面漏出來的。
&ldquo是你的座位啊?我還以為有人故意丟的呢。&rdquo
&ldquo不是不是不是,我自己掃吧。&rdquo男生說著,拿著掃把和鏟垃圾的簸箕過去了。
有人擦黑板,有人掃地,有人拖地,分工明確,幹起來也算挺快。
&ldquo那小予我先回宿舍啦!&rdquo尤新月知道溫予回家必經的那個路段的路燈壞了,要和時忱一起走,於是她拉上同組的另一個女生,沖溫予揮揮手。
&ldquo好,拜拜。&rdquo溫予背上書包,卻沒在剛剛的位置看到時忱。
可能是時忱覺得她有點慢,反悔了吧。
溫予這般想著,背上了自己的書包,看來她還是要自己一個人走那條路。
剛走的轉彎處,溫予撞進一個人懷裡,硬邦邦的,撞的她鼻子有點酸。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剛想說對不起,一抬頭,對上時忱的視線。
&ldquo看著點路。&rdquo
&ldquo好。&rdquo
時忱本來還想調侃她幾句,在看到溫予似乎是撞疼了,眼底都沾染著幾分霧氣。
他那調侃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ldquo我以為你走了。&rdquo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撞疼了,溫予聲音有些低低的。
&ldquo為什麼?&rdquo時忱的語氣里夾雜著幾分不解。
&ldquo我今天值日,有點慢,所以我還以為你先走了。&rdquo
時忱聽完她的話,低著頭笑了,一雙鳳眼笑起來分外撩人:&ldquo都說吃人家嘴短,我吃了你的東西,怎麼反悔呢?走吧。&rdquo
&ldquo好。&rdquo
這會兒校園裡只有零星幾個還在學校里逗留的學生。
晚風微涼,道路兩旁的梨花落了滿地。
溫予和時忱走出學校大門,來到那條溫予經常走的巷子。
穿過小巷,對面就是公交站。
時忱記得這邊路燈本來就暗,這會兒倒是更暗了。
時忱走在溫予後面。
聽見有男人咳嗽的聲音,溫予下意識腳步頓了一下。
下一秒,她感覺到時忱好像從後面走到了她右邊的位置,下一秒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ldquo我在你旁邊。&rdquo
一種難以言說的安全感在心中蔓延開來。
她看不清時忱的表情,輕聲開口:&ldquo好。&rdquo
兩個人穿過沒有路燈的這條路,來到對面的公交站。
剛好這會兒公交車來了。
溫予先上了車,這會兒車上空位很多。
她坐在了倒數第二排的靠窗位置,時忱在她旁邊坐下。
窗外風景快速在眼前划過。
&ldquo聽歌嗎?&rdquo時忱問。
溫予本來在看窗外,聽見他的話,轉頭看向他,他左手拿著手機,右手裡拿著另一隻耳機。
&ldquo聽。&rdquo
溫予接過來耳機,塞進耳朵里,左邊是窗外的各色聲音,耳機里是溫柔的女聲低聲淺唱,溫予看向窗外。
可能是晚上睡太晚這會兒有點困了,也可能是耳機里的女聲太過於溫柔,溫予的眼睛慢慢閉上了。
&ldquo你要不要&hellip&hellip&rdquo時忱耳機里的歌聲依舊在繼續。
肩膀上忽然一沉,耳邊是少女均勻綿長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