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又覺得不對,瞥元熔真君一眼,走到旁邊的椅子坐下,「你什麼時候也這樣小題大做了?不就是殺了個外室女人嗎,算什麼大事?即便柳擎天不滿,你還搞不定他?」
不是他看不起柳擎天,雖然同樣是化神,但在元熔面前,柳擎天還是差一些。
元熔真君道:「如果只是柳擎天一人,我自然不會放在眼裡。但他那姘頭的身份有些不一般。」
覷道衍真君一眼,心虛的挪開視線,「那姘頭以前是外室,現在是現任宗主夫人。哦,臻臻還是當著皎月宗眾人的面,把她給宰了。」
「什麼以前、現在的……不是,你說的那個姘頭是臧無衣?」道衍真君屁股剛挨到椅子上,反應過來那姘頭的身份,蹭的一下又站了起來,額頭青筋突突的跳著,瞪視元熔真君,「鳳臻還是當著皎月宗眾人的面,把人給殺了?!」
得到肯定回答後,道衍真君氣的肝疼。
那可是宗主夫人啊,相當於皎月宗的臉面。
你哪怕背地裡殺人呢,也比當眾把人殺了強啊!
當眾殺人,這跟當眾踩皎月宗的臉有什麼區別?
即便柳擎天慫了,不想追究,皎月宗那些長老們都不會答應!
更何況,柳擎天也不是輕易認慫的人。
道衍真君深吸口氣。
怪不得元熔這老東西說出了大事呢。
可不就是大事,把人家皎月宗的天都捅破了!
再深吸口氣,知道再生氣也沒用,道衍真君看著元熔真君:「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從頭到尾說一遍!」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趕巧了,主要是柳擎天和他那個姘頭太過分,太不要臉了……」
元熔真君把鳳臻被人用靈石礦做陷阱設計,他察覺出不對勁,調查鳳臻的身世,調查到無雙城城主頭上,及後面的一系列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
末了,問道衍真君,「你說,他們是不是忒不要臉了?臻臻明明是皎月宗的少主,天之驕女,卻從小受柳擎天那姘頭的虐待。
柳擎天不念老宗主的恩情,不但不替她出頭,還顛倒黑白,撒謊耍賴,我是實力不夠,不然,我都想把他宰了,給臻臻出氣。只殺一個臧無衣實在太便宜他們了!」
「還有這樣的事?」
道衍真君心裡的怒火消散大半,如果是這樣的話,鳳臻一時衝動,當眾殺人,也情有可原。
想到鳳臻小小年紀就能斬殺金丹後期的修士,即便有偷襲的原因在,也十分難得,道衍真君心裡竟詭異的升起一股自豪感——這麼妖孽的弟子,是他們歸墟宗的!
讚賞道,「鳳臻這小丫頭,雖然做事衝動了些,卻是難得的好苗子,不愧是天生劍骨。你一定要好好培養,切不可疏忽大意耽誤了孩子,知道嗎?」
元熔真君道:「那還用你說?我自己的徒弟,我能不上心?」
頓了頓,問道,「我估摸著皎月宗的人很快就會找過來,你可有什麼章程?」
道衍真君冷哼一聲:「來就來,此事是咱們歸墟宗占理,還怕他皎月宗不成?說破天,也不過是兩個女人之間的恩怨,臧無衣技不如人,被小輩斬殺,是她無能。柳擎天還好意思要說法?本宗主給他個說法,他敢接著嗎?!」
別看道衍真君平日裡跟個老好人一樣,處理宗門內的事務都是以和為貴。
對外,卻是霸氣的很,又護犢子,正因如此,才格外受人擁護。
元熔真君聽的眉開眼笑,豎大拇指道:「還是你英明。」
道衍真君數落他:「你少給我嬉皮笑臉的,此事鳳臻是衝動了些,你卻有大錯,等回頭我再跟你細算。」
明明自家占理,結果沒做足準備就貿然找上門,讓對方有了狡辯的藉口,有理都變成了沒理。
幸虧鳳臻做事果決,不然,豈不白受一番氣?
對於鳳臻先前猜測的,先宗主夫人未婚先孕的事,他幾乎下意識的就信了。
當初柳擎天那幾個師兄和柳擎天反目,雙方爭鬥時,就有風言風語傳出,只是很快就被柳擎天壓了下去。
別人沒關注過這些,沒有留意。
但他作為宗主,對同為三流宗門的皎月宗格外關注,還特意派人去打探過,所以知道的要比別人多。
只是沒想到會有今天的事。
早知道,當初他就出手,留下些證據了。
這邊兩人剛商議妥當,守門弟子就傳了信上來——
「皎月宗宗主帶著皎月宗的眾位長老和弟子們,堵在山門口,叫囂著讓元熔真君出去。」
「呵,他們來的倒是快!」
道衍真君冷哼一聲,吩咐無極殿的弟子:「給各峰主和長老們傳訊,讓他們趕去山門撐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