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山坳內,薛山神情陰騭的坐在山石上,再也沒了先前的溫潤如玉,風光霽月。
自打抄了萬花門的老巢後,萬花門不惜下血本發出追捕令追捕他,不但毀了他多年的經營,還害的他如同喪家之犬一樣東躲西藏。
他本想逃往妖界,卻不知怎麼走漏了風聲,萬花門門主親自守在妖界入口堵著,等他自投羅網。
想到這段時間以來的遭遇,薛山的神情更加難看。
深吸一口氣,把這些煩心事壓下,扭頭看向黑翅:「查的如何了?」
這些年在他的苦心經營下,暗中發展了一股勢力。
只是現在這股勢力為了保護他,已經七零八落,人都死的差不多了。
現在還留在他身邊的,也只有黑翅這個一路陪著他從妖界逃出來的人。
黑翅臉上多了一道長長的扭曲的傷疤,本就兇狠的容貌更加猙獰:「屬下無能,沒能查到寒冰魄的下落。」
薛山眼睛微眯:「朱蝶舞的院子,現在歸了元熔真君那個小徒弟?」
「是。那女弟子是皎月宗老宗主的親外孫女,已經驗明血脈,被皎月宗的人迎回,現在是皎月宗的少主。」
黑翅說著自己打探來的消息,「元熔真君不放心她,陪著她一起住在皎月宗。屬下上次去朱蝶舞的房間探查,差點驚動元熔真君。幸虧屬下警覺,逃的及時,才沒被元熔真君發現。」
想到在皎月宗的經歷,黑翅依然心有餘悸。
薛山這段時間光顧著躲避追捕,對這些事情還是第一次聽說,聞言,臉色更加難看:「如此一來,再想探查皎月宗,豈不是更加困難?」
心裡暗恨,仿佛他倒霉,就是從幫助臧無衣算計鳳臻開始的。
他真是和歸來峰的這些師徒相剋,早知道,他一開始就不該招惹夏秋雨。
想到這,又問:「夏秋雨如何了?」
自打他被萬花門的人追捕後,被逼無奈之下,他曾經給夏秋雨傳訊求和,卻始終沒有收到回信。
這讓他心裡十分不安。
以往不管他做什麼,只需要放下身段哄兩句,夏秋雨都會不計前嫌的為他籌謀。
上次的事雖然鬧得厲害了些,可他也是受害者,是中了花如意的幻術,才會對夏秋雨下死手。
這些事情他都解釋清楚了,夏秋雨為何就不肯體諒他,原諒他?
果然她以前的溫柔善解人意都是裝的,實際上和花如意一樣,是個小肚雞腸的女人。
薛山心裡十分不滿,故此,好長一段時間都不再聯繫夏秋雨。
現在黑翅提起元熔真君,他才想起來對方。
罷了,龍游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現在落魄了,他就先忍下這口氣,伏低做小的哄回對方。
不過,今日的恥辱他記下了,等他將來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再狠狠報復今日欺辱他的這些人!
黑翅還真打聽了關於夏秋雨的消息:「聽說從落霞谷回去後,她昏迷了半個月才醒了過來。醒後就開始閉關,至今未出。」
薛山陰沉的臉上總算露出一點笑容:「我就說我發的傳訊她不可能不回,原來是閉關了。得想個辦法讓她出關才行。」
他原以為夏秋雨變了心,現在看來,是他多想了。
她要是真的變了心,就不是閉關了,而是該如同花如意一樣,帶著人四處追殺他。
只要她依然對自己情根深種,就可以利用。。
大不了先和她成親,借著歸墟宗對抗萬花門。
等日後他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如何處置夏秋雨,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黑翅為難:「歸墟宗有兩尊化神坐鎮,怕是不好混進去。」
這也就是元熔真君沒在歸來峰,不然,混進歸來峰的念頭他想都不敢想。
「不好混進去,不是不能混進去。」薛山思索一下,很快有了主意,「你配合我……」
……
眼瞅著皎月宗宗門大比快要開始了,歸墟宗忽然傳來消息——閉關中的夏秋雨不見了!
消息是花問柳親自送來的。
「好好的人在歸來峰,怎麼會說不見就不見了?!」
元熔真君大發雷霆。
他雖然對夏秋雨失望,但畢竟是他疼了這麼多年的徒弟,平日裡又最會哄他開心。好好的人突然不見了,怎麼能不擔心?
他甚至開始陰謀論,懷疑夏秋雨不見這件事和柳擎天有關。
為的就是把他調離,好在宗門大比上對鳳臻下手。
花問柳也是一臉的疑惑:「我和大師兄探查過了,二師姐的院子內並無打鬥痕跡,院子的陣法也沒有暴力破壞的痕跡。我懷疑,二師姐是主動離開的。」
其實一開始他就有這種猜測。
要是真有人闖入歸來峰,不可能一點動靜都不發出,就把人擄走,他和大師兄好歹是金丹期修士,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