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誰都清楚方家結案的原因，如果繼續調查，方曉靜的社會關係網就會暴露出來，平時的生活作風問題也會一同成為網絡上熱議的話題。
一旦有了群眾的關注度，對她家產業是福是禍恐怕就不是她爸一個人能控制的，很可能因為父親對女兒照顧的疏漏引起民憤，導致他多年積累的人脈全部崩塌。
而直接結案，就可以按照他預想的那樣建立良好的人設，像如今這樣直接賺得盆滿缽滿。
他恐怕比誰都清楚自己這些年對女兒的疏忽，但他刻意避開了這一點。
可能因為他是商人，所有決定都是本著利益最大化的原則。也可能他想著既然人死不能復生，當然要活著的人才最大。
歸根結底不過是因為他自私，又不愛方曉靜罷了。
「按照原則上是不行的，不過如果是他……」蘭茂學頓了一下，眼神里似乎有看不清的薄霧，「我可以以保護你的名義繼續調查。」
常規情況下是不能公開重新審理方曉靜的案子，但如果這件事對滄沅其他居民可能造成威脅，蘭茂學是不可能坐視不管的。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他自己的寶貝外孫女。
「我會讓你陳叔叔悄悄審理這件事，你不要再參與了。最近我會派人跟著你，雖然那人沒有出手，不代表沒有危險。」蘭茂學起身，「一會兒派人送你回去。」
蘭茂學的話語不容置疑，蘭馨知道，在安全這種事上不能反駁外公半分，他走過的路比自己多得多，自然所有事都考慮的比她周全。
如果想要審問跛腳男，自然要找到同他有關的證據，警方將滄沅一中門口的監控回調，看見了跛腳男同方曉靜拉扯的畫面。
這也是這麼多年來，警方第一次抓住這個男人可能的把柄。
大概是三天後，蘭馨被外公叫去書房，蘭茂學遲疑了一下，將桌子上的一個文件袋遞給蘭馨。
蘭茂學揉了揉眉心，抬頭看向面前的女孩，「可能事情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
蘭馨遲疑了一下，接過蘭茂學手中的文件，那是一份叫「秦昌雄」的檔案。
第15章 15 隨時回復的消息，但無人接聽的電……
這是她第一次知道那個跛腳男叫什麼名字。
秦昌雄。
蘭馨看著這個名字皺了皺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周圍姓秦的人太少了，所以她下意識想到了那個秦昭。
女孩將手裡的文件袋打開，裡面裝著幾張病歷表，隨意翻了幾下，蘭馨的眉頭越皺越深。
秦昌雄患有嚴重的精神障礙疾病。
換句話說，不管秦昌雄做過什麼，他都可以以無法控制自己行為為由免除刑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