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掰了一半,還給他。
「我不用吃飯。」庫洛姆軟乎乎的看著她,把麵包推回去,「你睡了一整天,餓壞了吧?」
米拉感激地吃下食物,看他還是一臉狗狗眼的樣子瞧自己吃東西,忍不住又胡嚕了一下他的發頂。
庫洛姆開心地眯起眼。
普利密斯冷不丁發聲:「你睡了一天,他就背你走了一天。你的口水都流到人家頭髮上了。」
米拉擼毛地手僵住了,她驟然想起這頭及腰黑長直的殺傷力……
米拉跟他商量:「你看現在,條件有點簡陋,都沒有給你扎辮子的繩子,而且你這頭髮也確實太長了……」
她自己的頭髮還是用自產的藤蔓編起來的。
庫洛姆聽出她的言外之意,爽快點頭:「那就剪了吧。」
米拉抽出背後的斷劍,拿出給家裡狗狗剃毛的架勢,興奮道:「放心!不剪太短,就留到齊肩怎麼樣?」
希歐多德坐回一旁的椅子上,看他們兩個互動的開心,完全不像才認識了一天,不由嘖了一聲。
一個沒了神格卻空有神軀,一個自帶神格卻是肉|體凡胎。
倒也是命運捉弄人。
等米拉把庫洛姆的頭髮修整好,希歐多德向她丟了個水囊,問道:「你確定昨天你聽到的名字是瓦恩提?」
米拉抬手接下水囊,灌了一口,點點頭:「我確定。」
她看希歐多德抱臂沉思,眉頭都能夾死蒼蠅,不由勸道:「要不我們繞個遠路?這個地下城還有別的出口嗎?」
「不用,我要進去看看。」希歐多德抬頭,「這麼多年,我們一直不能確定財富神庫露斯和藝術神阿歐利斯的生死。這次恰好是個機會。」
他都這麼說了,米拉當然樂呵湊這個熱鬧。
他們簡單休整一下,就準備出發。
打開房門,米拉才第一次見識到深層的地下城。
光線十分充足,中央有顆粗壯的枯樹,它的枝條攏著一個巨大的光球,就像另一個太陽。
他們暫住的房子是在較高處,可以俯視整個城區。
這裡的天花板也是圓頂形的,但面積可大太多了。放眼望去,白牆金瓦的房屋層層疊疊,分布錯落有致。
城區被分成三個階梯,從外到內依次遞減。以中間的枯樹為中心,是個場地極大的廣場,跪滿了石像。
廣場中央立著一個掛滿青苔的石像,想來應該是黑暗神的。
米拉扒著欄杆向下看,被希歐多德領著領子拉回來。
他板著臉叮囑道:「這裡的欄杆二百多年沒修整了,還會有在地下生活的蠻族偶爾關顧,你可別掉下去。」
米拉點頭,看到庫洛姆也在失神的往下看。
她如法炮製,拉著後領把人拽回來。
米拉:「你在看什麼?」
庫洛姆身體遠離了欄杆,眼睛卻還黏在底下:「我在聽它們說話。」
米拉驚訝:「石像也能說話?」
庫洛姆搖搖頭:「也不算是說話,是他們變成石像前最後一刻的心聲。」
米拉看他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更白了,不忍道:「不想聽就別聽了。」
想來也都是讓人難過的話。
庫洛姆在這方面異常固執:「要聽的,我要知道他們的心愿。」
米拉不能理解。
不能實現的願望聽到又有什麼用呢?
不過這話說出來就太傷人了。
她還是嘆了口氣,摸摸庫洛姆那被剪短的發尾,陪他站在那裡。
說來也奇怪,在齊腰的長度還是黑長直的頭髮,剪到齊肩時發尾卻向外捲起,有點自然卷的味道。
過了不久,庫洛姆的眼珠終於又動了動,僵直的身子也放鬆下來。
希歐多德看他這樣也沒再說話,帶著兩人繼續往原定的方向走。
***
萊亞在生育神廟工作十年了。
從她七歲時被選中到現在十七歲,從一個負責端盤子的女童做到了生育女神瓦恩提的貼身侍女之一。
瓦恩提可能並不會注意到自己的侍女又換人了,更大可能是祂都分不清這些侍女誰是誰。
可萊亞並不會認錯。
十年的朝夕相處,她對瓦恩提的一舉一動很是了解。
但最近三天,她的壓力格外大,後背快被冷汗浸濕了。
瓦恩提斜坐在神座之上,右手撐著臉頰。
眼光掃過她,有些意外道:「咦?今天的天氣居然如此炎熱嗎?」
說罷,伸手一拂。整個神廟的溫度都降下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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