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流放去人間那麼久,豈能沒見過段玉樓?傳聞他一襲白衣,不過是仰慕者口口相傳後漸變的說辭,他在傳言裡變得猶如神祗,好似一身白衣便代表著他出塵似仙。
其實不是的,段玉樓穿的是月白。
傾城那時也暗暗去看過,那段玉樓倒也是個滿腹才華的清雋郎君,長相雖不與步孚尹完全相同,卻也有三分相似,而一身氣質,更是十足相像。
第一眼裡傾城恍然就要將他錯認成步孚尹——這些年裡,所有穿月白衫的人里,屬他最像。
彤華不好白衣,彤華獨好月白。
她說給原景時聽的那一長串話,每一句都是真的,只有一句白衣是假的,可只有這一句假話,狠狠地戳到了他心裡去。
傾城看著戲台子上,水袖紛飛,翎羽招搖,一齣戲上,一齣戲結。一幕幕走馬而過,演的都是旁人的故事。她喝著酒,模糊地跟唱。
當年那一幕公子佳人的戲到底是落了幕,見到他們的時候,傾城以為自己聽的是傾蓋如故,最後看到了結局,方知是蘭因絮果。
到底意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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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華沒交代任何部下使官,自己孤身去了蒙城。
傾城聯繫幽冥殿的行動是她派的沒錯,但後續去找原景時的這一出卻與她沒有關係。彤華原本想讓傾城待命,但她既然非要生事,只要不影響大局,她也就隨她而去。
只是如今,暫沒有什麼相見的必要。彤華來了此處,也沒有暴露神息,讓傾城察覺分毫。
原氏兄弟在蒙城的情況她已經知道。她原本確實是想幫陸聿和繁記連線,沒想到陸聿自己倒是主動,先和陶嫣有了聯繫,還如此順利地談起了合作之事。
這些年裡,陸聿在南方發展勢力,明面上的財力暫且不提,暗中的勢力其實已經延伸到了蒼洲之南。南國之內最重要的經濟命脈,不說卡在陸聿的手中,但也是經他把住三分力的。
原景時一路南下,日後起事,不能缺錢,陸聿的錢財在南方,於他有大助力。
再者,陶嫣跟著原博衍南下,日後恐怕難回上京,但以她的性格,只怕也不會放棄自己在繁記的事業,所以之後繁記的經濟主力必然會分割南北,這一部分的經濟轉移,也離不開南玘的幫忙。
至於兩方合作的消息,陶嫣敬重謝年年,不會繞過她,但傳信一路回上京後,又刻意避著她,擺明了是想繞過她和謝年年直接敲定。
這不會是陶嫣做的,只會又是原博衍從中作梗。
不過彤華也懶得再計較這個——這樣也好,過程間撇開了她,他們才敢信陸聿。
彤華看著陸氏的標記,一路沿著街邊走過。
第67章
錯認 他不過是個已死之人。
樂無憂對看戲聽曲不感興趣,也就沒有在雅間里待著。她抱著臂站在門外,和原博衍的近衛郁風相對而站,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閒話。
這戲樓里唯一的聲響來源於台上的聲音,走廊里倒是安靜無人。她站得累了,又走到雅間木門所對的走廊窗邊,推開窗吹了吹清涼的晚風。
原本是有些愜意地微微眯了眯眼,卻突然目光聚焦,朝街角定了定。
郁風看到她突然的戒備,立時也嚴肅了神色,向後退了一步,將後背貼在了雅間的門上,問她道:「怎麼了?」
樂無憂又看了一眼,搖頭說「沒事」,腦海里一直在琢磨剛才那個奇怪的感覺,到底是真的看見了,還是眼花了。
她怎麼覺得,是那個神神秘秘的祝文茵跟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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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場戲很快結束。
時間已經不早,眾人也沒了將戲繼續看完的心思,便起身走出了雅間。
原景時和原博衍留到了最後,直到其他人都出去了,原景時才摩挲著手中一直不曾落下的棋子,問原博衍道:「兄長覺得,我與段雲停相比,如何?」
原博衍抬眼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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