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段舊情倉促地戛然而止,彤華覺得自己年少愚鈍,才著了步孚尹的道,既然這輩子也不會再見了,乾脆恨恨地將他忘在腦後。
誰知今日此情此景又見,她確信恂奇就是步孚尹,可是又無法十分確定他們之間的聯繫。他似乎什麼都不記得,可她心里有鬼,又總覺得他話中有話。
總之猜來猜去,沒個定論,就只剩下許多不確定。她有心想要試探,便似是而非地問這一句,他卻說從沒見過。
若他是撒謊,心里還念著過去,總該有些異樣之處流露出來,憑她與他相處那樣久,總該捕捉得到。可他連直視的目光都坦坦蕩蕩,要麼就是記得她,卻當真是不在意她,要麼就是徹底不記得她,當真覺得自己沒見過她。
如此還是一個不確定。
恂奇同她解釋道:「我沒有見過你,只是覺得你既然站了出來,應當心軟好騙,才故意替你擋了一下,你果真來救了我一回。」
彤華看著他的神色,想他真是好一個惡劣的神君。
還好她沒真的和他成婚!
「就這樣?」
「就這樣。」
他的表情和姿態實在是壞得坦坦蕩蕩,她俯下身子湊近了,直接伸手鉗住了他的脖子:「那我應該在這裡解決了你才行。」
恂奇連躲都沒躲,由著她這麼不輕不重地鉗住自己,裝模作樣地說著狠話。
彤華根本就沒信他的鬼話。
她就確定了他不會對她如何,確定了他是故意說這些,想讓她害怕,想讓她罷手,順理成章地將他趕出定世洲,但她偏偏就不這麼做。
舊帳還沒算清呢,既然落到了她手裡,他就別想輕易走掉。
恂奇心中想,她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還將他當作離虛境那個有求必應的步孚尹,還覺得他絕對不會對她做什麼壞事,敢這樣肆無忌憚地和他相處?
他這麼想著,有心想要給她一個教訓,讓她不要將他當作故人看待,於是忽而身體向前,伸出右手便扣住了她的腕子。
他動作極快,她明顯沒有反應過來,但當他指尖用力要按下的時候,她腕上那只繞了兩圈的金色蛇形臂環卻忽然動了一動,活過來一般飛速竄了出來,一口咬在他虎口的位置。
恂奇餘光見得一道金色影子,下一瞬便覺得虎口一疼,他當即奮力一甩,將那東西甩到了池子一旁,只是轉身時卻感到一陣暈眩,不由得一把扶住池沿,緩了一下卻仍不見好,反而連眼前的視野都開始模糊,頭腦也變得昏昏漲漲。
恂奇被追殺了這麼久,激出的那幾分狠厲並沒有完全消除,雖然意識失控,但還是咬牙凝出一股神力攻向他方才甩脫金影的位置。
彤華立刻往那邊伸手攔了一道:「回來。」
他那一擊落空,那金影繞開回到彤華腕上,分明是一尾體態細長的小蛇。
她匆忙去捉他那只被咬了的右手,他意識渙散,憑著本能想要掙扎,她於是匆忙喊他的名字,拍了拍他的臉頰:「恂奇,回神。」
他恍惚著聽到她的聲音,慢慢放鬆下來,用已經失焦的眼神看著她。
彤華動作沒有絲毫猶豫,伸手在他咬傷的位置豁開一道口子,讓烏黑的血滴落在池中。水中已有大量靈藥,開始迅速化解毒性,一部分血落了水便失了顏色,可大部分還是在水中染開了一片又一片深重的血色。
她左手按在他傷口上逼出毒血,右手又勾了勾小蛇,讓它在自己手上咬了一口,她看著自己的血液和毒素混合以後慢慢變色,這才放在了恂奇唇邊。
他已經被小蛇的毒素控制,當她的鮮血順著他嘴唇流入口中,他舌尖無意識地舔了一下,只覺得那種味道分外誘人,無法自禁地想要索取更多,於是直接伸出沒有受制的左手握緊了她的右手,用力按在自己嘴邊,主動地對著那個血口吮吸起來。
恂奇被血液所激,隱隱露出了些獸類的本能,彤華被他舌尖用力抵住掃過的感覺弄得發癢,略微向後縮了一下,但他卻根本無法容許她的退後,追上來用力扣住了,更加變本加厲地裹挾吞咽。
彤華避無可避,也沒有叫停,直到看見他傷口滴落的血液終於恢復成了正常的顏色,才將他右手徹底按進水中,將表皮那個小傷口療愈完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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