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甘看到他手上提著豆漿和油條,愣了下,說:「我、我吃過了。」
「這麼早?都吃了什麼?」
「……」辛甘沒說話,她有些侷促和不安。
程究自來熟似的越過她走進屋,剛打開門的時候就看到她這一身的打扮,顯然是要回家的。他抿了下唇角,不動聲色打量房間裡面,果然看到了一邊已經收拾好的行李箱,床鋪乾乾淨淨,被子疊放整齊,桌子上也沒有了那些瓶瓶罐罐的叫不上名字的護膚品,果不其然是要離開的模樣。
辛甘阻止不了他進屋,也就不阻止了,坦蕩蕩讓他檢查房間。
程究把豆漿和油條放在桌子上,兩頰繃著,他說:「你東西都收好了?」
辛甘:「嗯。」她沒否認,直接承認了。
承認的倒是很快,應了一聲之後又不說話,也不想做任何解釋,程究有些氣結,沒見過她這種女人。
程究從邊上拉過來一張椅子,面對她坐下,醞釀了會,說:「不想跟我說點什麼?」
辛甘問:「要我說什麼?」
「什麼時候的航班?」
「今晚。」
程究喉結滾動了幾下,說出的話有些凜冽:「辛甘,你把我話當耳旁風?」
辛甘還沒有徹底把他惹怒的時候,之前也沒見他多嚴厲對自己。
而這回因為她要走,他察覺到了什麼,找上來質問她,她沒有解釋,他多少有些不高興。
她看到了他擰著的眉,不高興的嘴角往下癟著,語氣也是凜冽的嚴肅,她心裡有些怵,呆愣了一會兒,小聲說:「我在這裡待不慣,我想回家了。」
她知道自己不能跟他硬來,硬來也許真會把他惹的很不高興,乾脆暫時低低頭,軟一軟態度。
這也是她在賀承那學到的,即便她一直不願意承認。
辛甘想要回去,遠離他。
程究卻忍不住聯想到賀承,她夢囈會叫的名字,當時聽到那會,沒想到是賀川的弟弟賀承。
雖然賀川沒有明確說過她和賀承之間發生過什麼,可那鎖屏還有她夢囈叫的名字,都足夠說明他們倆之間肯定存在什麼故事。
程究看著她,她被看得心慌,往後站了站,說:「你不能……」
「我不能什麼?」
辛甘:「……」
「所以我不能什麼?」
辛甘被懟的沒了底氣,不敢直視他,連忙躲開視線。
程究坐在那不怒自威,辛甘怵他這副樣子,自然不敢再說些讓他會不高興的話。
而且她定的機票就是晚上,這種時候了,不能和他起衝突。
程究叫她:「辛甘,說話。」
辛甘見識過他那次發火,也不算是特別嚴重,但她覺得自尊心受辱,這會沒有其他人,還是覺得自尊心受到傷害,她本就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在這裡被他質問的像是做錯了事一樣。
她又看向他的眼睛,說:「你都看到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確定要走?」
「嗯。」她毫不猶豫點頭。
程究低聲笑,霎時又恢復了往日鐵血無情的硬漢形象,說:「你要走可以直接跟我說,我送你去機場,你真要走我也不會強留你。」
辛甘下意識反問:「真的?」
「看你這意思覺得我會強硬留你下來?」
「也不是這意思……」她又軟了。
程究一口氣堵在胸腔里,他拿她還沒轍,又不能像訓斥下屬一樣訓斥她,他只能問她:「東西都收好了?」
辛甘不太確定他的意思,又問:「你真肯讓我走?」
「不然?」
辛甘哦了句,沒說話。
程究一直看著她的表情,觀察她外漏的情緒,「你想走,我也攔不住你。」
她的心和身體都不在他這,他強留也是沒有意思。
兩個人對峙良久,還是辛甘打破了沉默,說:「謝謝。」
她除了謝謝也沒其他話跟他說了。
程究起身靠近她幾步,她警鈴大作,往後退,程究硬生生怔住,聲音低了低,說:「我怎麼讓你害怕?」
「不、不是。」
「辛甘,你的身體出賣了你。」
辛甘被揭穿心裡真實的念頭,無奈嘆氣:「是,我怕你,要是真動起手來,我不是你的對手。」
「那你還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