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究又去倒了杯水遞給她,「今晚你被賀承擄走也有我的責任,我要是堅持不讓你上他車就好了,你也不會被嚇到。」
辛甘一時不習慣他這麼客氣,之前他一直懟自己來著,還凶了她,但唯獨沒有這麼客氣,她垂了垂眸,覺得有必要把事情說清楚。
「程究,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她自己也不確定,試探性問。
程究:「你問誰?」
「我和賀承。」
「聽說了些,但不確定。」他是找賀川打聽了她跟賀承的事,但後來沒繼續了,因為他直覺辛甘和賀承沒有什麼關係,如果有關係,辛甘對賀承不是那樣的態度,今晚就看清楚了,她不關心賀承,甚至避之不及。
也就是說,是賀承單方面糾纏。
辛甘舔了下嘴唇,說:「我和他沒有關係,你也沒必要跟賀承比賽,那麼危險,萬一發生什麼,我……」
聽到她說沒關係,程究有些高興,「所以是擔心我?」
她咬唇,躲避他的視線。
「那你是擔心賀承?」他又故意問。
「不是。」
程究追問:「那是什麼?」
辛甘握著水杯,不安的那顆心始終沒法平靜下來,她說:「你別逼我。」
她的情緒終於外漏了,聲音都有些抖。
程究直接從她手裡奪過水杯,放在一邊桌子上,而後手掌扣住她肩膀,他也不敢用力,只是輕輕的往自己懷裡扯,另一隻手扣住她後頸,輕輕拍了拍她後背,說:「我不逼你,也沒逼你是不是,你說還不想領證,那就不領,我也沒再說什麼,對不對?」
「何況,承認擔心我這麼不齒?」
辛甘更不知道怎麼回應了,整個人僵硬被他輕輕摟著,她沒有掙扎,也沒有接受,她心跳隨著加快,兩個人貼的近,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菸草味,很意外,她不討厭,反而覺得熟悉安穩。
他放低了姿態,聲音低沉沙啞,仿佛在她耳邊低聲細語說著令人臉紅心跳的情話,可他分明不是在說情話。
辛甘到底沒把他推開,默許了他抱著自己的行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跟魔怔了一樣,居然不推開。
她不推開,程究心裡自然也高興,於是抱緊了些,也沒說話,就這樣抱著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覺得他一直沒鬆開的跡象,忍不住小聲說了句:「我脖子酸了。」
程究悶聲笑了聲,然後鬆開了手,「那你動呀,我也沒抱那麼緊,不至於動不了吧?」
他嘴上不饒人,還笑話她。
辛甘更羞愧難當了,臉上紅的厲害。
程究得寸進尺,摸了摸她頭髮,又捏了捏她耳垂,白白嫩嫩的,他也捏上癮了,說:「好了,不早了,去睡覺,這間是你的,被子都是乾淨的,有事就叫我,我在隔壁。」
辛甘回到房間長長嘆了口氣,她關上門,確認鎖上了,然後坐在床上,默默蜷縮雙腿,把臉埋進膝蓋里,伸手摸了摸耳垂,很燙很燙。
程究洗了澡,換了乾淨的衣服,也躺在床上,睡不著,精神奕奕的,尤其剛才還抱了她,可抱了之後,就不想放開了。
尤其她這會就在隔壁房間。
要是沒什麼心思才不正常,他乾脆起身去浴室,打開蓬頭——
……
辛甘想洗澡,晚上驚嚇出了一身冷汗,要是不洗澡就睡覺,她是怎麼都睡不著。
這間房配了浴室,她進去浴室,打開水龍頭洗了個臉,但是沒有毛巾,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忽然聽到敲門聲。
程究手裡拿了浴巾和牙膏牙刷,都是全新的。
辛甘開了門,他說:「全新的,你先湊合用。」
「好,謝謝。」辛甘接過後,抬眸看了他一眼,他洗過澡,頭髮濕漉漉的,身上穿著浴袍,胸前敞開,可以看到精壯的胸膛,還有弧度的,她好像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立刻挪開視線,道完謝就關了門。
程究望著門板發笑,跟傻子似的。
不過都快凌晨兩點了,真不早了。
隔天早上,辛甘是六點多就醒了,跟他的生物鐘差不多,她醒了後,認真照鏡子,看到眼下一片烏青,是黑眼圈,昨晚熬了很晚,她就沒休息好,這會醒了也睡不著了。
辛甘洗漱好從房間裡出來,程究已經起床了,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這麼早,他聽到了開門聲就掛了電話,回頭看她,說:「醒了?來吃早餐。」
桌上有白粥和油條、燒麥,量挺多的。
辛甘乖乖走到桌邊坐下,「你買的?」
「嗯。」
「你好早。」
程究給她倒了杯豆漿,說:「還行,你昨晚沒睡好?」
她臉又一紅,低了低頭,說:「還好,也沒有。」
「臉又過敏了?怎麼又紅了?」
她感覺他逐漸靠近,她又不敢抬頭看他的眼睛,低著頭,說:「沒有臉紅,你可能看錯了。」
「是嗎?」他輕笑。
「對了,你不是今天走嗎?幾點的機票?」
「推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