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子空置了太久,沒有人氣,裝潢單調,處處透著性冷淡的風格。
辛甘睡到了下午四點多才醒,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不知道身在何處,懵了一會兒,看到屏幕還在播放電影,這才想起來她在哪裡。
房間浴室里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程究在洗澡,她走到浴室門口,聽到水聲,就停住了腳步。
水聲戛然而止,下一秒,程究的聲音響起,隔著一扇玻璃門喊她名字:「辛甘?」
辛甘:「怎麼了?」
程究伸手拿過架子上的浴袍套上,顧不上擦頭髮,打開了浴室的門,看到她站在門口,問:「醒了?餓了嗎?」
他頭髮還淌著水,敞開的浴袍露出胸膛和鎖骨,整個人還氤氳在水霧裡。
辛甘搖頭:「不餓。」
「那要不要喝點什麼?」
「恩?」
程究說:「那就喝一點。」
程究先去了衣帽間換了件T恤和棉麻長褲,順便拿毛巾擦了下頭髮,他頭髮短,很快就幹了,然後去廚房,現茶了一杯果汁。
「謝謝。」辛甘接過,下意識就說了句謝。
程究說:「不用跟我說謝謝。」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這會窗戶外太陽還大著,不過沒有中午那麼曬,程究看了會落地窗外的陽光,眯了眯眼睛。
辛甘小口喝著果汁,停下來,問他:「你身上的傷好點了嗎?」
「沒什麼問題。」
「你剛才洗澡……醫生不是說先不要洗澡嗎?」
「再不洗澡就臭了。」
辛甘皺眉:「那要避開傷口,你……」
「沒事,皮糙肉厚,不礙事,別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雖然他嘴巴上這樣說,辛甘還是不放心。
程究笑著說:「那要不然我脫了衣服你檢查?」
辛甘:「那你脫,我看一下你身上的傷。」
程究默了默,還是把衣服脫了。
傷口還沒徹底結痂,還有一些新肉長出來,看起來多少有些觸目驚心,她沒受過這麼重的傷,更沒親身經歷過,這會看的一清二楚,心臟緊了緊,擔憂說:「等會去醫院讓醫生處理一下吧,怕傷口感染就不好了。」
程究不在意:「不用麻煩,等它自己恢復就行了。」
「這不是小問題……」她皺著眉,「你還有沒有覺得頭暈不舒服的?」
程究是聽出來了,她還是很擔心,他轉過身,看著她的眼睛,「這麼擔心我?」
辛甘點頭:「擔心啊,怎麼會不擔心。」
程究臉上都是笑,眼睛驟亮,也不顧身上的傷口,俯身靠近她:「瞎操心,小看我,這點傷不算什麼。」
要不是他這會脫了衣服,辛甘這才注意到他身上還有其他一些疤痕,都是之前受傷留下來的,怪不得他才不把這會的傷放在眼裡,都習慣了。
「你以後,注意一點。」畢竟這會,他不是一個人了。
程究伸手刮她鼻尖:「我會的。」
程究本不想給她看,考慮到之後還是會被她看到,那就乾脆給她看好了。
等他穿上衣服,她說:「你晚上回家嗎?」
「不回。」
辛甘:「那……」
程究看穿她的想法,「晚上你也不回去了,在這住。」
……
辛甘還是給家裡打電話,說:「媽,我今晚不回去了,就不用等我吃飯了。」
辛母瞭若指掌:「是跟程究在一塊吧?」
辛甘沒好意思承認,支支吾吾了恩了一聲。
辛母笑:「早上是他來找你吧?既然是他找你,怎麼還不好意思跟媽媽說,怕我不讓你出門啊?」
辛甘更不好意思了,窘迫道:「我不是這意思……」
「好了好了,媽媽是過來人,哪能不知道,你們倆都領證了,要是這會住在一起,也沒什麼,很正常,那我跟你爸說一聲,你照顧好自己,要吃飯,不要為了減肥不吃飯。」
等辛甘跟家裡打完電話,程究眼神都溫柔了幾分,說:「你看會電視,我去做飯。」
辛甘坐不住,連忙跟他走進去:「我也幫幫忙。」
……
晚上七點左右,新生結束一天的訓練,解散的時候,唐懷懷叫住了程回。
其他同學陸陸續續走了,該幹嘛幹嘛去。
程回一臉冷淡,看著唐懷懷,沒說話。
唐懷懷走到她跟前,抱著雙臂,說:「真巧,沒想到你是我學生,我看到名單的時候,以為是同名同姓。」
「那你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事,跟你打聲招呼,我們倆畢竟是老熟人了。」
程回說:「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