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雅卓這麼大的一個經紀人,是不可能隨時隨地跟在賀承身邊,在她手下可不止賀承一個藝人,她還有其他藝人要跟,所以找了阿晝過來看著賀承。
阿晝性格軟,早就被賀承吃的死死的,譚雅卓不知,也並給是不知,只是暫時沒時間管賀承。
……
辛甘睡到半夜醒了一次,迷迷糊糊間下了床,腿一軟,沒站穩,差點摔了。
動靜不大不小的,程究在客廳聽到了。
他進屋開了燈,看到辛甘裹著一件毛衣,露出一雙筆直的腿,站在那,半眯著眼睛瞧他。
「醒了?」程究上前擁住她。
她順勢趴他身上,呢喃著:「想喝水。」
「躺回去,我給你倒水。」
他去而復返,手裡拿著杯子,小心餵她喝水。
喝完後,辛甘精神了點,盤腿坐在床邊,問他:「你怎麼不睡覺?」
她頭髮微亂,睡不醒的模樣,怪招人憐的。
程究摸了摸她的手,拿被子蓋住她的腿,說:「睡了一會兒起來打電話,你餓不餓?」
「不餓。」辛甘說,「一起睡。」
「我去關客廳的燈。」
程究又回來房間,關了門,伸手關燈的時候頓了頓。
辛甘也看到了,「別關燈了,過來。」
程究笑了笑:「沒事,關燈吧。」
逃避也不是辦法,遲早要面對。
再躺回床上,辛甘側躺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程究睡眠質量這段時間一直很差,尤其是關了燈,他仿佛回到被季白關的那個地下室,又黑又暗又潮濕,他也是在那個地下室看到了江棠。
江棠當時手裡拿著針管,管子裡的液體已經注射進了他血管里。
直接針管注射,成癮更快更大。
江棠那會看著他,一字一頓說:「我搶不過辛甘,沒辦法了,程究,這是你逼我的。我也不想,也不願意。但是你高高在上,看不到我的好,我只能用這麼低劣的辦法讓你下神壇。」
下了神壇,再想爬上去,十分困難。
他的生涯算是到頭了,被江棠毀了。
程究當時只是想辛甘,他要是出事了,她怎麼辦?
江棠看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心裡更怨恨了,都這樣了,還不看她,還在想其他女人,想辛甘。
季白在邊上笑,調侃說:「程究,你完了。」
江棠:「也不算完,程究,我們去Cambodia,Burma,遠離這裡,沒有可以抓到我們,季白她說可以安全送我們離開,只要你不抓她,我們都可以安然無恙離開。」
程究意識不太清醒,那股癮立刻侵蝕他的意志力,他勉強撐著,頑強抵抗,可是身體不由自主痙攣,蜷縮,像是成千上萬的螞蟻在啃食他的骨頭,難受,除了難受還是難受。
他看著江棠,冷漠、厭惡、憤怒,毫不客氣嘲諷:「我看不上你,不會因為什麼改變,就算是死。」
「也不會跟你離開,你不配。」
他滿頭大汗,身體開始抽搐。
江棠丟了針管,冷笑:「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程究,我等你,我有時間。」
季白說:「真狠啊,這話說的沒錯,最毒婦人心。江棠,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真喜歡他,真是狠心讓他墮落,變成跟我們一樣的人。」
季白肆無忌憚笑起來,那笑聲尖銳刺耳。
江棠回頭不客氣說:「這是你的主意,說我狠?不如說你,你比我有本事。」
「那可不,不然我早被這男人抓了。」
程究開始耳鳴,聽不清楚她們在說什麼,他的意志力再頑強,在藥物的作用下,開始崩潰瓦解,潰不成軍,跟所有成癮的墮落者一樣,反應症狀。
季白太了解這玩意了,在程究暈過去後,跟江棠說:「針管劑量很大,我的數量有限,還能給你三管,再多沒了,不過對付他,三管也夠了。」
「什麼時候走?」
「著急什麼,我還得找人幫忙呢,還要幾天。」
「再拖下去,他們會發現我們的行蹤的,不要小看他們。不能再拖,得早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