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川也沒生氣,皮笑肉不笑的:「說了,試試。看看到底是誰下不來地。」
心臟狂跳,果然還是對他沒有抵抗力,他明明是在嘲諷她,把她當成了一個很隨便的人,可即便如此,程回還是沒辦法和他撕破臉,她甚至悲哀的想,寧可互相殘殺,也要和他糾纏下去。
她的立場徹底崩塌了。
這種想法一旦放縱是非常可怕的,她要是繼續和他糾纏下去,只怕是會粉身碎骨。
而且她也答應了程夫人,和別人訂婚了,她怎麼可以和賀川糾纏不清。
這對所有人都是傷害。
她信誓旦旦說要和他劃清界限,結果呢。
程回在懸崖邊搖搖欲墜,稍微不留意,就會跌入懸崖里。
「賀川,我沒有精力和你耗,我也玩不起。」
她跟做賊一樣心虛,就怕賀川來她這裡的事情被他家那位知道,他家那位還說要和她和平相處呢,那是因為不知道賀川對她的心思,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明天就拿了刀上門算帳。
這樣對峙了會,賀川那方面的心思又被挑起來了,他剛想做什麼,又看到程回的眼淚,這下是徹底沒心情了。
女人的眼淚止不住的,也不知道哪裡來這麼眼淚。
賀川起身了,整理好自己,又恢復了往日那副清冷樣,說:「上次我就說過了,是你不記得,好好想想,我都跟你說了什麼,你訂婚的事情,別想了,我不會同意。」
好奇怪,她跟別的男人訂婚啊結婚的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哪裡來的臉說不同意?
而且還是不會同意?
需要經過他同意嗎?
程回惱羞成怒,抱著個枕頭在胸前,說:「我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這樣說?你算什麼?」
她很兇,也很大聲,吼了這麼一句。
哪知道賀川還是淡淡的,說:「小點聲喊,大聲對你嗓子不好。」
程回:「……」
賀川的衣服也就一些褶皺,是剛才兩個人糾纏的時候弄到的,他也無所謂了,說:「你先想清楚了,改天我還會來找你。」
還要來找她?
程回是真不高興了,又怕他做什麼,就不敢說話。
賀川真走了,門關上,程回徹底泄了氣,重重栽在沙發上,鼻息間,似乎還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味道,非常濃。
她煩躁的抓了把頭髮,起身去找助眠藥吃。
聽了葉醫生建議,程回找時間去見了一位心理醫生,她需要幫助,不能自己消化,她消化不了,還會鑽牛角尖,萬一鑽進去出不來了,那就麻煩了。
她得了抑鬱症的事,就辛甘知道,尤其是程夫人,她不知道。
程回不打算讓程夫人知道,知道了,對她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指不定又會有其麻煩事。
程回是真覺得身心俱疲,很累。
而她那位所謂的未婚夫也是三天兩頭來找她吃飯,約她進行所謂的各種約會,看樣子很上心,其實是他家長輩要求的,說和她培養一下感情。
程回都不在狀態,她自己也覺得挺抱歉的,但是沒法子,他說要好好相處,希望能和她有一個好的結果。
這意味著,是認同了這門婚事?
程回約了心理醫生看的頻繁,這周已經是第三次了,這次不在醫院裡,在外面餐廳,而且在她公司附近,坐在了外邊露天餐桌,外邊可以抽菸,程回就點了根煙抽,說:「我最近覺得越來越焦慮,整晚睡不著,吃了藥好點,但是每次都需要吃藥才能睡著,以前雖然也有過類似情況,但是沒這麼嚴重。」
心理醫生聽她說完,問她最近經歷了什麼,得知是感情的困擾,醫生建議她暫時離開這裡,找時間離開這裡,清靜清靜,旅遊放鬆放鬆,這樣也是一個辦法。
可程回沒有心思去旅遊。
她順便也就請醫生吃了頓便飯,她沒胃口,就光顧著抽菸了,然後拿手機在看。
這麼一頓午飯的時間,恰好被賀川的一個朋友看見了。
那朋友也認識程回,就挺久之前賀川帶出來見過的,而且賀川那會和程回談戀愛,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他遠遠看到程回,沒有上去打招呼,都不熟,而且程回未必記得他,貿然上去,那不是給自己找尷尬。
而坐在程回對面那個人,似乎是位醫生,乍看下去覺得眼熟,想了挺久,終於想起來了,是他認識的一位心理醫生,墉城這邊挺有名的。
程回見心理醫生?
這消息有點勁爆。
那朋友扭頭就給賀川打電話了,約他吃飯,剛好也有事情要和他談。
賀川這周都沒什麼時間,排滿了,他連和溫涼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哪裡見什麼人。
剛拒絕完,那人說了剛才看到了一個人,有點意外,他還說:「程究的那個妹妹程回是不是生什麼病了,我剛看到她和一個心理醫生吃飯。」
賀川沒說話,但是眉頭已經深深皺了起來。
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