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和程回被嚇到一時不敢說話。
「一天到晚吵個不停,這個家還能不能消停,這都多久了,我一直沒說話,是尊重你,你有尊重過我嗎?吵吵吵,有什麼好吵的。」
程夫人:「現在是我想吵嗎?是你教的好女兒,她做的都是什麼事,程家的臉都讓她丟光了,我是上輩子作孽太多,才生了她。」越說是越氣,都不想看程回一眼。
程父:「得了,還要說?有必要嗎,你現在說這麼多,她就不是你女兒了?」
「行,不吵了,我也不管了,隨便你們愛怎麼樣怎麼樣,我等下收拾東西回我媽家過年,程家的事,我再也不管了。」
程夫人一怒之下說了氣話,轉身就上樓回房間收拾東西。
程回心裡也是一團亂麻,沒有去勸程夫人,她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不過想想也行,媽媽回外婆家,她也能清靜一段時間,怕外婆起疑,程回抓緊時間給外婆打了一通電話,提前通過氣,好讓外婆別跟媽媽說些什麼,等過段時間,氣差不多該消了,她再去哄她回來好了。
至於這次的事情,程回又跟程父先坦白了,她把該知道的都說了,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是她沒想那麼多,所以被他們家擺了一道。
程父其實不關心這門婚事能不能成,散了就散了,也沒什麼關係,他關心的是程回的身體,又讓她找個時間再次做個詳細的檢查。
程回不想去,又不能,就答應了。
程夫人回了娘家後,程究和辛甘得知就給她打電話,程夫人非常固執說今年就留在娘家過年了,誰去勸都沒用,沒說幾句,程夫人就說頭疼休息去了,便掛了電話。
程究大概意識到程回大概又讓程夫人不高興了,於是回了趟程家,找程回聊聊。
今年過年的程家氛圍冷清,沒什麼過年的氣氛。
來的客人都是程父的朋友,近日來聽說了程回取消婚事的事,當著程父的面,又想問又不敢輕易問出口的表情,可能都是朋友,朋友之間關心問一聲也正常。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
……
家裡樓下有客人,程回也不想見人,就躲在房間看書。
過了會,房門被敲響,是程究來了。
程究也是有話跟她說,想了想,問她:「賀川要結婚了,你聽說了沒?」
「……」程回一怔,還真沒想到,愣了挺久的,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是一早就說要結婚了嗎?」
「恩,我昨天收到了他發的請帖,在這個月底。」
「……」
程回挺木然的,說:「那不是很好。」
「你呢,怎麼想?」
「沒什麼想法。」
程究目光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倒是沒再說什麼了。
他沒再說什麼,程回心裡鬆了口氣,怕再說下去,她也瞞不住。
辛甘在樓下帶滿樂,滿樂現在比之前開朗了許多,也不怕生了,雖然不說話,但是比起之前好很多了,見到程父也會喊爺爺了,笑的極燦爛。
程回跟著程究下樓來,家裡客人都走了,阿姨在打掃桌子。
辛甘看到程回,有些話想單獨和她說,就喊她去廚房幫忙洗水果。
沒其他人在場,辛甘問她:「程究應該跟你說了,賀川要結婚的事了。」
程回點頭。
「有些事情程究不知道,我也沒跟他說,你有抑鬱症這件事,你怎麼不告訴我,葉醫生也是,是你讓他幫忙瞞著我的?」
「對不起,辛辛姐,我不想讓你們太擔心,所以拜託葉醫生幫忙瞞著。」
辛甘理解她的心情,說:「我猜到了,葉醫生後來也跟我說了,你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行。算了,都過去了,你以後有事情可以直接跟我講,你哥是男人,有些事情他可能理解不了,可我知道。」
程回低著頭,沒敢抬頭看辛甘。
「其實,我也有件事情想問你,賀川之前找過我,我看他的意思是,是想和你和好的,只是……」他一邊說愛她一邊要和別人結婚,辛甘也不明白了。
這事要不是牽扯了程回,她都不會管這件事。
程回說:「辛辛姐,和好什麼的我是不敢指望的,他要和別人結婚,我是沒什麼意見的,也不關我的事。我沒想和他和好,要是可以,我寧願離他遠遠的。」
辛甘聽到這話,心裡大概有了數,若是早知道,她不答應幫賀川的忙了。
到頭來,這個忙幫錯人了。
辛甘有些愧疚,說:「之前賀川找我,問我你得抑鬱症的事,他找人查了你,讓我幫忙介紹他一個做心理醫生的朋友給你看看,我當時沒想那麼多,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