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熱水澡的確會讓她舒服點,但是眼下這種局面很尷尬,賀川還在邊上盯著她看,虎視眈眈的,他衣服上、褲腿都濕了,浴缸的水還在涓涓往外冒。
賀川撥弄了浴缸里的水,朝她臉潑了潑,她躲不開,眼睛都差點進了水,有些惱羞成怒瞪著他。
賀川惡趣興味上來了,就是故意作弄她,甚至說:「要不一起泡澡?」
程回伸手朝他潑了水,他也沒躲,閉了閉眼睛,頭髮和衣服都濕了,額頭上的劉海滴了幾滴水珠子,不狼狽,反而有幾分禁慾的味道。
還好,浴室空間足夠大,程回往後躲了躲,而賀川還在看她,眼神有危險的氣息燃起,說:「別撩我,尤其這種時候。」
程回頭皮都發麻了,眨了眨眼睛,臉上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水,無聲望著賀川。
她沒有撩他,絕對沒有。
就連把她塞進浴缸也是他,怎麼反過來說她撩他?
賀川也知道眼下可不是做壞事的時候,不過孤男寡女的,要是繼續待下去,很容易擦槍走火,何況他已經有半個月沒碰她了,還是很想她的。
他站起來,說:「浴袍在那,洗好了就自己穿上浴袍出來,等會有人送衣服過來。」說完,他就往外走了。
他的衣服也都濕了,他一邊走一邊脫了襯衫,回自己住的那間房,但是沒有去換衣服,而是進了浴室,打開了花灑,沒忍住,自己幫自己。
想到程回就在隔壁,眼前不斷播放她無辜看著自己的畫面。
這種事,在程回不在那幾年,他沒有一點心思做,還是近期會對她幻想。
也很正常,他不覺得丟人。
程回等他走後,猶豫了片刻,便起身去拿浴袍套上,然後走出房間,不等頭髮干就栽在了床上,小腹還是有墜痛的感覺。
她只想躺著,什麼都不做。
……
墉城。
賀太太回鄉下躲避風聲去了,不過帶了個小孩子,到底還是不方便的。
之前她讓親戚污衊程父的事情被揭穿,親戚收了溫涼的好處,沒有出賣她們,但是她還是擔心萬一要是露餡,所以就先回鄉下躲風頭去了。
期間,溫涼一直跟她保持聯絡。
賀太太回到鄉下沒幾天,忽然聯繫上了賀承,問他都上哪裡去了,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賀承說:「沒上哪裡,躲債務去了。」
「你現在在哪裡?還在墉城嗎?」
「不在。」
賀太太著急問:「那你現在在哪裡?安不安全?有沒有錢花?我這還有一些,要不你先拿去用?」
賀承聲音聽起來滄桑了不少,說:「有多少?」
賀太太說:「幾萬塊還是有的,多的就沒有了。」
「幾萬?」
「三四萬吧。」這也是溫涼的封口費,賀太太現在還要照顧賀承的小孩,每一樣開銷都是錢,何況小孩身體不好,經常生病,去醫院看病一下子就是幾千幾千的出,這幾萬塊,也撐不住多久。
「才三四萬?你以前存的錢呢?都花在了哪裡,為什麼只剩下三四萬?」
「兒子,我和麼麼都要花錢,前段時間麼麼又生病了,這去了趟醫院,又是一兩萬,我的錢都已經花光了,賀川那又不肯給錢,沒辦法了,實在是沒辦法了。」
賀承幾年前投資接二連三失敗,虧損了很多錢,還有賀川的打壓,他把本都賠進去了,還欠了不少錢,這裡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賀川在背後故意搞他的,他才會失利。
這幾年,為了躲避債務,他到處躲藏,也不敢出來了,更別說回墉城,他一旦回墉城,第二天他的債主就會知道他在哪裡,更別說想辦法東山再起了。
他能活著就不容易了。
賀承冷笑了一聲,說:「你居然會沒錢?不可能。你在賀家這麼多年,居然只撈到了這麼一點的油水?我不信。」
「兒子,我是真的沒錢了,我騙你幹什麼,我現在沒錢,就剩下三四萬,麼麼也還小,吃喝拉撒都要錢,而且他身體不好,隔三差五就生病,又沒有保險,醫院又那麼貴,是真的沒什麼錢了。」
「之前你投資,媽媽也是把錢都給你了,你也知道的,現在哪裡還有錢。」
麼麼就是阿晝給賀承生的那個孩子,三歲多點,個子比同齡發育的還要小,身體很弱,大概是母胎就留下的病症了,而且阿晝是生了他沒多久就去世的,又沒有母親和父親在身邊照顧,是賀太太一手帶大的。
其實賀太太也想過不要這孩子的,這么小,體質還差勁,是個賠錢的命,但是他畢竟還小,也無辜,又是賀承的親生骨肉,賀太太於心不忍,就一直照顧到現在。
賀承對這個兒子是沒有一點感情的,這幾年來可以不聞不問,也不關心他的存在,更別說他是生是死了,賀承根本不擔心,甚至可以說是冷漠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