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川戴著墨鏡,看不到表情,只有墨鏡下半張臉露了出來,下頜線條冷峻,穿了件高領黑色的毛衣,襯得整個人愈髮禁欲,身姿挺拔,站在人群里格外矚目。
對於一干媒體的追問,他什麼都沒回應,司機已經等在機場外了,在一群人的簇擁下上了車。
上了車,賀川也沒摘墨鏡,冷淡吩咐了句:「開車。」
「好的賀總。」
車子緩緩行駛了起來,很快離開了機場,甩掉了一群媒體。
有關他跟溫涼的事情還在發酵,但是都是溫涼那邊單方面爆料,他澄清了並沒有說過女方的一點不是,其他的都是公司公關在處理。
賀川現在還不著急出面,他都不擔心,並不上心,也不像溫涼他們火急火燎的。
賀川回到公司開了個會,開完會又去應酬,應酬難免會喝酒,酒桌上的都是一些老總,還帶了一兩個小助理,都是剛畢業年輕的小女孩,換句話說就是小白助理,唯一的有點就是漂亮好騙,沒有社會閱歷,難免會被酒桌這一群男人調戲。
而賀川不太感冒這些,他就喝著自己的酒,其他人亂說什麼都跟他沒什麼關係,也不管其他男人調戲那兩個小白助理。
賀川最近的消息不斷,和溫涼的事鬧得挺大的,圈內人都有所耳聞,還都是男人,就有人喝多了說起了這事,當著人家賀川的面提這茬,其他人都沒敢附和。
賀川似笑非笑看了那人一眼,說:「你剛說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那人打了個酒隔,酒精上腦,又重複了一遍,這下賀川聽清楚了,不止賀川,其他人也聽見了,不禁捏了把冷汗。
賀川笑了笑,說:「你哪裡聽說的,我怎麼不知道這事?」
那人說:「大傢伙都知道了,那個溫涼和嚴津走的特別近,要不是有姦情,那個什麼嚴津怎麼會留她在身邊,賀總,你這是被人戴綠帽了。」
賀川不疾不徐拿了支煙夾在手指間,微眯著眼睛,一縷奶白色的煙霧飄在空氣中,擋住了賀川半張臉,讓人看不清,本來熱鬧的酒桌這會忽然安靜了下來,有想打圓場的人都沒說話了,也不敢看賀川這邊,眼神躲避,似乎把這團火燒到自己身上來。
「賀總,男人嘛,只要有錢,沒什么女人不上鉤的,賀總,你要是缺女人,我可以給你介紹個,保管你滿意。」
隔壁有人勸著:「你喝多了,你醉了,別說了,別說了。」
看這氛圍不對,「對啊,不能喝就別裝能喝,看你這樣子,都開始胡說八道了。」
賀川抽著煙,嘴角微彎,漫不經心偏開了視線,他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吞雲吐霧的,姿態愜意。
按照資歷來說,賀川興許不是最厲害的,但是他這幾年名聲很大,公司規模也是越做越大,人脈很廣,尤其是搭上了宋臣這條線,別人不看他的面子也要看他背後的面子,而且賀川本人就不好惹,更別說他還有那些資源。
今晚這頓局,他無疑是主角,要是得罪了他,以後自己的日子也是不好過的。
但是偏偏有人喝醉了,拿他的私生活說事。
而那人酒精上腦,沒覺得自己說錯了,還招呼賀川一塊喝,整張臉都紅了,說起話來也是口無遮攔,有人想攔,看攔不住了,後面乾脆不攔著了。
而賀川抽完了一支煙,站了起來,冷著一張臉,隨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杯酒,杯子裡還有點紅酒,賀川看了一眼,又換了酒瓶,酒瓶里有一大半的紅酒,他面無表情朝那人走了過去。
那人還以為賀川給他倒酒來了,於是端起了桌上的杯子,胡言亂語道:「倒一點點就夠了,一點點,不用多,喝不了了,喝不下了。」
其他人乾脆看熱鬧了,於是看著賀川舉起酒瓶往那人頭頂上開始倒酒,其他人已經徹底放棄打圓場了,就怕惹到事,也怕得罪賀川。
那人被澆了酒,似乎清醒了點,但是下一秒就罵罵咧咧起來了。
賀川丟了酒瓶,開口的聲音是冷的,說:「看來是真醉了,你喝的什麼酒啊。」
語氣是充滿嘲諷不屑的,在賀川眼裡,這個人什麼都不是,而且還敢在他面前說這種話。
簡直不知死活。
那人站不穩了,往後面的椅子跌坐了下去,紅酒染紅了他身上的西裝和襯衫,狼狽不堪,他帶來的那個小助理也不敢說話,瑟瑟發抖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也不敢看過來。
一時間,包間氛圍都變了,只有賀川是站著的。
賀川拿了張帕子擦了擦手,擦完了手丟在那人身上,薄唇勾起,嘲諷道意味十足。
要不是他說了不該說的話,賀川原本還不想計較的,不過現在不計較,不意味著以後不計較。
賀川可不是什麼良善的人。
其他人也知道賀川現在只不過是給個警告而已,還沒有真的翻臉,不過在其他人看來,其實也就等同於翻臉了。
關鍵是,他們以為賀川操作完這一套後會當場走人,但是賀川沒有,還坐了下來,優哉游哉的拿了杯子在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