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也下定決心了,現在誰勸也沒用,她說了不會回頭就是不會回頭。
溫先生:「溫涼,你是不是非要固執下去?」
「當初是你要給我一個說法,你說不會讓我被欺負,爸爸,這些話都是你說的,現在要我放棄也是你說的,你還要我怎麼樣?」
「爸,現在是你女兒受了委屈,不是別人,是賀川欺負我在先,他一邊說跟我結婚,一邊又惦記他的前任,這口氣,我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的,是他先不仁不義,別怪我。」
「爸爸知道你委屈,但是也有很多種方法,而不是用這種極端的方法,你這樣也是在傷害自己,爸爸只希望你早點走出來,忘記他,不要在陷入這種局面里。不管發生什麼事,爸爸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那你就別管我!」
溫涼已經不想再聊了,情緒也上了頭,忍不住踩了油門,直接在路上飆車。
溫先生沒有阻止她,而是一臉擔憂望著她,也怕說什麼會讓她情緒更激動,就沒說話了,他有點不適應車開得這麼快,畢竟上了年紀,身體是大不如年輕那會了。
這樣高速飆車,他心臟會不舒服,他捂著胸口,挺痛苦和難受的。
溫涼只顧著踩油門,沒有注意溫先生的身體,而是持續開了一段時間之後,聽到了溫先生在喊她停車,她這才反應過來,她父親身體不好,她趕緊靠邊停了車,詢問溫先生的狀態。
溫先生擰著眉搖了搖頭,他也說不出話來,一個勁搖著頭,上氣不接下氣,捂著胸口,像是要窒息的模樣。
溫涼腦子一片空白,趕緊啟動車子,帶他去醫院看一下。
到了醫院,溫先生被扶著下車,站都站不穩,晃晃悠悠的,溫涼自責極了,要不是她忽然發瘋,狂踩油門,也不會害得她父親變成這樣。
經過一系列檢查之後,溫先生也沒大礙,就是受到了驚嚇,年紀大了,心臟受不了,在加上情緒起伏太大,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溫涼心裡有愧,過意不去,也覺得她這次是做得挺過分的。
溫先生肯定是不會怪罪她的,誰讓她是自己的親女兒。
醫院的病房裡,溫先生剛做完檢查,還在休息,醫生護士都出去了,溫涼遲疑了會,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看著溫先生,然後開始掉眼淚,說:「我不是故意的,爸爸,你原諒我好不好?」
溫先生嘆了口氣,說:「別哭,這有什麼好哭的,你爸爸我又不是死了。」
「別說這種話,爸,你沒事的。」
「好了,別哭了,又沒出什麼事,你哭什麼?」
溫涼其實也沒哭,就是眼眶很紅,尤其是眼尾,她想把情緒藏起來,但是面對溫先生的時候,她又沒忍住。
「爸,我只是委屈,心裡不甘,我陪了他這麼多年,幫他創業,打江山,他是怎麼對我的,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
溫先生溫柔撫摸她的肩膀,說:「我知道你的感覺,女兒,別難過了,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你說對嗎?你也不差,遲早會找到真心對待你的人。」
溫先生還不忘鼓勵她,全然不在意她做的事,說:「你要相信自己,女兒,你這麼優秀,不差,肯定會找到一個真的合適自己的人。」
可是溫涼聽不進去,她不想聽這些,但是這會她沒有著急反駁溫先生,而是沉默不語。
她也不想跟溫先生說這麼多了,反正也沒什麼用,就這樣算了,考慮到溫先生的身體情況,她就不說那些讓溫先生不高興的話了。
溫先生休息得差不多了,就回去了。
但這次不是溫涼開車,溫涼叫來了家裡人,她怕自己情緒不穩定,素以還是讓家裡人開接。
家裡人知道了這事也沒責怪她,知道她最狀態不對,所以也沒說她什麼。
倒是溫涼,覺得自己這狀態太差了,就去找心理醫生的朋友聊了聊。
都是朋友,收費也是熟人價,不貴的。
她那心裡朋友還玩笑說她要不要再打折,她笑了笑,臉上也有了笑容。
只是溫涼心底最深處的事,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她這個心理醫生的朋友,而是選擇性說了自己感情的事,她覺得很糟糕,糟糕得不行,好像自己到了這個年紀就貶值了,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朋友是國外人,倒也沒有這種擔憂,所以不理解她為什麼會焦慮年齡的事,這大概就是跟她從小的生活環境又關係吧。
溫涼自嘲說自己讀了這麼多書,有些觀念還是改不過來,是怎麼都改不過來,她也覺得有壓力,而且感覺像是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了她身上,她連腰都直不起來。
心理醫生診斷出她有輕微抑鬱,於是提醒她一定要保持樂觀的心情,給了很多建議,當然了,也開了點藥,說需要的時候可以吃,但是平時不能亂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