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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江棠父親看來,從她眼裡看出了不信任和懷疑,不信任他說得話,懷疑他在撒謊,這對一位敏銳的父親來說,無疑是在傷害他脆弱的心,江棠父親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有一萬種的被誤會的尾氣,低聲喃喃自語:「棠棠這麼乖,她很懂事,怎麼會犯錯呢,怎麼會犯錯呢。」

記者和攝像在病房門口透透氣,攝像說:「那老爺子剛才的話讓我想起來一些不好的事。」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江棠犯了錯,受傷最深的事她父親,你看,他剛才那些話不就說明了他一點都不相信自己女兒會犯錯,而且犯這種錯誤,江棠要是被抓到,死路一條,到時候她父親肯定接受不了,現在一個勁跟我們說相信她是無辜的,那又怎麼樣,又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女記者從包里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了瓶蓋,仰起頭喝了一口,說:「緩緩吧,看看他還要說什麼。這個新聞還是值得追的,也許能從他嘴裡挖出有用的信息。」

女記者表情挺漠然的,沒有多餘的一絲情緒,她可不心軟,也並不覺得江棠的父親說的話讓人同情,她打從心底認為江棠罪有應得,像她這種人,就該被qiangbi。

但她身為記者,報導事件的時候,不能帶自己的主觀色彩,必須站在客觀的角度闡述這件事情,她深呼吸一口氣,想讓自己清醒點。

江棠的案子之所以在當地造成一定轟動,那是因為江棠的出身,還有小十的死,而程究對外則說是受重傷,其他再詳細的沒有公開,畢竟涉及到jimi。

但是江棠這個已經沒得翻身了。

所以不管江棠父親怎麼喊冤,怎麼替江棠抱不平,這件事都已經成定局了。

等孟參長來醫院的時候,電視台的記者跟江棠父親已經聊過了,到底聊了什麼,孟參長不知道,但是電視台都來了,他又不好把人家的錄像搶走,聊了幾句,就讓人家記者走了。

「老江,你搞什麼么蛾子?怎麼電視台都來了?你又要搞什麼?」

江棠父親躺在床上不動,看都不看孟參長一眼。

「你說句話,有什麼事你直接跟我說,要是我能幫你的我肯定是幫你,但是老江,前提是你得實事求是,不要再搞這些事了。」孟參長想抽菸,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盒已經癟掉煙盒,他拿出了一根煙,想到這裡是病房,就把煙塞回煙盒裡,驀地嘆了口氣,挺無奈的。

這段時間孟參長也因為這件事搞得心力交瘁,尤其是小十齣了意外,程究被調走,他這一下子損失慘重,尤其是小十,他年紀這么小,非常令人惋惜。

孟參長也覺得是自己沒有照顧好他們,才讓小十把命都給丟了。

江棠父親沒吭聲,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更不會跟孟參長說剛才都跟記者說了什麼,就打定了主意沉默到底,也不理會孟參長。

孟參長就看著他,他不說話,孟參長也不移開視線,就那樣盯著他看。

還是江棠父親忍不住問他了:「孟參長,你有什麼事嗎?」

「老江,我剛說了什麼你是沒有聽到嗎?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你找電視台幹什麼?」

「沒什麼,沒做什麼。」江棠父親說著就移開目光,似乎不敢直看孟參長。

孟參長驀地就笑了一下:「老江,做人不是這麼回事,江棠的事情我說過很多次了,現在也都調查清楚了。」

「調查清楚?老孟,你確定嗎?真的已經調查清楚了嗎?不可能,我了解我女兒,我說過她不是那種人,不會做這種事,我相信她。」

「老江,你要我說你是不是太天真了,都到這種時候了,還這麼天真,原本為是不打算跟你說這種話。」孟參長搖了搖頭,「你找電視台來也是說江棠這件事,這也能猜到,不是什麼秘密,你這樣,情理上我能理解你,但是現實情況你想過沒有,你只會把事情鬧得越來越大,電視台那邊會怎麼說,你知道麼?一旦跟電視台扯上關係,後續會有什麼連鎖反應你能控制嗎?」

江棠父親依舊不說話,垂著眸,就當做沒聽到孟參長說的話。

「我找電視台也是被你們逼的,你們不做人,污衊我女兒,我要為我女兒討個說法,只有我能幫她了,沒人會幫她了,阿九也不會幫她了,真是可笑。」江棠父親說著低聲自嘲笑了一聲,「當初我拿命救了阿九一命,他倒好,差點害死我女兒。」

「這跟程究沒關係,不是他的錯,他因為這件事,也差點把命丟了。老江,你還記得小十吧,他的家裡人去年還來過隊裡一趟,我親自接待的,他家裡就他一個兒子,獨生子,現在沒了,他們家的有多絕望,那種感受,也不用我說了。」

江棠父親也見過小十,知道他是誰,聽孟參長這麼一說,江棠父親又沉默了,不吭聲,而且極力避開孟參長的視線。

孟參長忍不住罵了句:「老頑固,有你這樣嗎?你讓小十家裡人情何以堪?!」

「行了,你別說了,我不聽,我只堅信我女兒是無辜的,她沒犯錯,要是真犯錯了,也是別人逼的。」

孟參長氣就不打一處來,知道再說下去肯定會被氣死,孟參長就不想說了,沒什麼意思了,背著手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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