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以為早就忘記賀川了,但只有重新看到賀川,她那刻心臟又死灰復燃了。
「真是巧,居然能在這遇到你,賀川。」她這番話是對著賀川說的。
賀川沒什麼情緒,看到她就像是看到陌生人,也沒有特別說什麼。
程回更沒說話了。
「賀川,你是來看婚紗的?好事將近麼?」她一副和賀川很熟的語氣說話,沒有再看程回一眼,她的眼神直白又急切,就盯著賀川看,其他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賀川聽到她問的話,勾了勾嘴角笑了下:「不結婚也不會來這看婚紗了。」
這話說的仿佛她說的是廢話。
程回想出去,走遠點,不想妨礙到他們倆,但是手被賀川握著,她掙脫不了,而且溫涼還在看著,她更加不自在了。
溫涼的視線像是帶刺。
程回無法忽視溫涼的存在。
而對溫涼來說,程回就是多餘的,礙眼的,恨不得她立刻從眼前消失,不要出現。
尤其賀川說了不結婚也不會來看婚紗的話之後,溫涼表情繃不住了,她又看著程回,恨恨咬牙道:「意思是,你要結婚了?這次真打算領證了?」
她意有所指,他們上次不就是沒領證直接辦的婚禮。
後來她才清楚賀川為什麼不跟她領結婚證,就是怕到時候不好甩了她,才說不領證。
她當時被蒙蔽了雙眼,沒看清楚賀川的為人,這才掉進了坑裡,等她醒悟過來已經遲了。
賀川嗤了一聲:「不領證怎麼結婚?」
「所以你不應該給我一個說法嗎?賀川,你當初怎麼答應我的,你現在又是怎麼做的?」
溫涼的聲音尖銳,字字句句都在質問他。
他們三個站在這,氣氛看著不太對,有工作人員注意到這一幕,認出賀川,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因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更不敢輕易上前了。
這一幕,也吸引了婚紗店裡其他客人。
還是經理出面上前問的賀川,說:「賀總,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賀川可是大客戶,這可不能隨便得罪的,經理自然是先問他,生怕出了什麼事。
程回沒說話,安安靜靜的,她下意識就想躲避,但賀川抓著她,她走不掉。
賀川盯著溫涼,眼神逐漸銳利起來,「我可不記得當初答應了你什麼,溫小姐,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我想你心裡也有數。」
「……」溫涼梗著脖子,「賀川,你倒打一耙的本領是越來越強了,我還沒指責你,你反倒過來說我的錯,怎麼,程小姐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嗎?需不需要我跟程小姐好好聊聊?」
經理是人精感覺到了不同尋常,趕緊上前攔在溫涼身前,說:「這位女士,請問有哪裡可以幫到您的?」
賀川沒功夫跟溫涼吵架,當務之急還是照顧好程回的情緒,她這樣看著就知道心情不好,至於為什麼不好,也不用猜原因,看現在什麼情況就知道了。
賀川二話不說拉著程回就往外走,上了車,賀川板正了她的身體,讓她面對自己,他問道:「我錯了,是我不好,我應該提前跟你說一聲,跟你商量,今天的事是我不對。」
「不是,你不用道歉,你沒什麼問題。」
她語氣淡的不能再淡了,仿佛沒有生氣,只是有點小煩惱。
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就低著頭,手指絞著衣擺。
她每次糾結的時候,都會有這個動作,絞著衣擺。
賀川又捏她下巴,「我哪裡沒問題了?你說說看。」
「你是沒有問題。」
「說原因。」
「是我的原因,我不想辦婚禮,僅此而已。」
「不想辦的原因是什麼?跟溫涼有關係?」
「沒有。」跟溫涼能有什麼關係。
「那你說,我洗耳恭聽。」
程回絞盡腦汁,說:「要是葉定知道我還沒死,他會不會對你,或者我,打擊報復?」
葉定要她死,也是因為她影響到了葉岩,葉定這種心狠手辣的人還在一天,她心裡就充滿擔憂。
雖然這裡不是葉定的地盤,是墉城,但她還是心有餘悸,感覺到深深的擔憂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