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駒按著棉球,跟著來到他身後,「嗯……看上去都沒有什麼變化。」
敲打鍵盤的Beta手指停頓,側頭看向他,「你看得懂?」
「每次體檢的身體報告我都看過,雖然不懂有些術語,不過數據我記得很清楚。」
喬信倫語氣不明地哼了聲,手指又在鍵盤上連暢地敲起來,「這要傳給易群彬,方便他整理成冊,裱在自己床頭。」
伊駒:「我哥不會裱起來的。」
「他放柜子里。」
喬信倫:「……我對他的個人癖好也不感興趣。」
紅髮青年敲完最後的數據,從桌前離開,喚了幾個白大褂來,其中一人來到伊駒面前,引領他來到長方體結構、類似按摩椅造型的裝置前。
伊駒自覺地坐了上去,接著房間的燈暗了下來,只剩設備上冒著淡藍色的光。
「抬手。」
站在一米外的喬信倫指示道:「把手臂放在橫杆上,然後放鬆。」
伊駒將手放在升起的橫杆上,有些昏昏欲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房間裡太安靜,電流白噪音很是助眠。
Alpha打了個哈欠,眼尖溢出淚花,晶瑩發亮,以往透徹光亮的眼睛此時暗淡下去,讓喬信倫有點手癢。
他快速按了幾下筆帽,看向屏幕上顯示的數據,各項都稱得上頂尖,優越的數字到了引人惱火的程度,結合之前看到的資料,喬信倫更加確信,性別分為ABO的世界是個狗屎。
有些人生下來就在雲端,而有些人則要用盡全力才能觸碰到高樓。
天才一詞掩蓋了努力和汗水,Alpha也好,Omega也好,Beta從出生起就低人一等,再怎麼努力也逃不過天資平庸四字。
喬信倫的目光游離在躺著的Alpha身上,陰生植物般濕漉漉的視線觸碰到白皙修長的手指,心湖泛起波紋。
他扶上手腕,撫摸已經消散的指痕,手指抽動,仿佛神經末梢還能感覺到疼痛,他的眉目仍是冷的,半長發遮住臉,淡藍的光如投射進海底,隨著白大褂們的動作偶爾投射到他臉上。
等一套檢查做完,房間的燈亮起。
伊駒活動稍許麻木的身體,照舊看著喬信倫把數據輸入電腦,這次他能看懂的東西更少了,完全不曾見過的單詞後跟著一連串英文字符。
「果然很厲害呢。」
喬信倫耳旁傳來Alpha喃喃自語般的說話聲,讓他連續幾個月沒有得到充足睡眠的大腦卡頓瞬息,試圖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比大腦更先做出反應的是身體,如同喚醒火山,煩躁的熱意蔓延全身,維持的假面變得陰鬱深沉。
喬信倫:「這種誇獎要我謝謝你嗎,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