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寧淺笑,穆凌薇這麼健談嗎?她還擔心君墨寒和她說了什麼,原來她什麼都不知道。
緊接著,君寧眼底染過一絲落寞,引得人憐愛又同情,仿佛不參加皇宮宴會有什麼一言難盡的委屈一般。
瞬間,她又刻意避開這個話題,道:「皇祖母已經派禮部向王公貴族都下發了請柬,二月初九,大哥和嫂嫂要補辦婚禮,臣妹在此先恭喜大哥和嫂嫂喜結連理,這就是大喜啊。」
穆凌薇頷首,這位君寧公主的表情真是十分豐富,可是她不是一個喜歡探聽別人隱私的人,所以勾不起她的興趣。
只見她禮貌道:「多謝。」
君寧愣了愣,「不謝。」
這時,跟著她一起的婦人們也行禮,道:「臣婦鄒氏,林氏,馮氏,趙胡氏,參見安陽王妃。」
眾人都十分有禮,穆凌薇看她們一眼,只得淡淡道:「大家不必行禮,各位隨意。」
幾人也愣了愣,道:「是。」
這位安陽王妃是遲鈍還是木訥?
君寧再怎麼說是皇室公主,就算她不認識,見了面也該客套幾句,拉拉家常,增進感情。
話匣子都打開了,她卻突然冷淡了下來。
她們有種熱臉貼了人家冷屁股的感覺。
穆凌薇平生還是第一次和一個從未見面的女人打了一場漂亮的仗。
明知對方居心叵測,她還能拿什麼笑臉去應付她,不冷臉她已經算寬容了。
君墨寒都告訴她了,那日除了沈壁安排的人,其中還有君寧也派人在四處宣揚她的身世。
她的身世其實真的是一顆雷,隨時都有可能會炸。
如果穆老大和穆明懷不講出實情,她審不了案,上街也會被人砸臭雞蛋。
正因為她是田娥買來的,再加上她之前就有好名聲在外,引得百姓更加同情她,所以才無聲無息攻破了謠言。
再說,君寧也算皇室公主,所嫁之人不算高官,也是駙馬,何故沒進宮給太皇太后拜年,這會兒又巴巴地湊上來。
「我衙門裡還有事,就先失陪了。」穆凌薇突然道。
她一句話堵住了君寧接下來的話。
君寧就是故意來靠近她的,想要拉她去茶館坐坐,露露臉。
穆凌薇卻不接招。
不過,君寧能這麼快追上她的腳步,只能說明一點君寧在監視她。
只見君寧也面帶微笑,「王嫂現在是京兆府的府尹大人,聽說衙門裡瑣事很多,王嫂有公務要忙,臣妹也不打擾了,原本臣妹還想請王嫂喝茶聽曲的。」
「改天吧!」穆凌薇道。
她說完帶著穆櫻就準備走了,君夢菲帶著水仙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誰料,這時,跟著君寧一起來的一個婦人隨口嘟囔了一句:「可能是怕買不起衣裳,覺得丟臉,所以才急忙要走,畢竟來歷不明也不好意思花安陽王的銀子。」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被穆凌薇聽見。
除了參加皇宮宴會,穆凌薇平時穿得都很樸素,髮髻上也沒插什麼首飾,看著清爽乾淨,一支白玉釵戴在她髮髻上,人家只會覺得她清麗脫俗,宛如仙女。
穆凌薇冷看她一眼,這樣曲解,不也還是拿她的身世說事嗎?
這段日子她得罪了不少人,特別是那些官員後宅的女人,因為她罷了她們丈夫的官,或者讓他們捐錢,影響了後宅女人的直接利益,她們當然恨她。
她想:百姓愛戴她就行了。
君寧恍若未聽見,繼續朝穆凌薇微笑——就想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