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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貓放了下來,緩步踱到了一面牆前,那裡掛著一幅畫——畫上用濃烈而張揚的色彩交織出一片斑斕的天空,在刺目而熱烈的陽光下,斑斕的彩雲如花朵般綻放。

在畫的右下角,是一個模糊的簽名:llan

顧楠緩緩地將手撫在了畫框之上,輕聲呢喃道:「哥,我想你了。」

……

沈知言並沒有將太多的心思放在場內的暗流洶湧上,他略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宴會廳。

今天發生的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預料,他不敢也不想去猜測顧鐸的用意。

沈知言走出宴會廳,在經過走廊時,與一位身材勁瘦、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擦身而過。

就在那一瞬間,沈知言的目光落到了對方手指上的那枚啞光質感的戒圈上。

十分普通低調的一枚戒圈,但上面的標記卻讓沈知言永生難忘!

那是一對相互嵌套的菱形標記,外層菱形線條粗壯,穩固有力,內層則線條稍細,嵌套在外層菱形的內部,與它的四角以極細的金線相連。

其實不難發現,只需要將這兩個菱形稍加變形,就是寶豐閣的商標。

而眼下的這個標記,正是陸家的家徽!

就在陸家家徽的中央,還鑲嵌著一顆瑪瑙——一顆磨損了一角的方形黑色瑪瑙。

那一角,正是當年那人在綁架沈知言並試圖將他溺斃在水庫中時,被他反抗所致!

沈知言瞬間渾身一僵,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回頭望向了那個中年男子。

就在此時,陸靜嵐從走廊的另一側匆匆趕來,她見到來人時,忙抱著手中的畫快走了幾步,迎了上去,笑著叫了一聲「福伯」。

原來,眼前之人正是當年陸家家主最為倚重的心腹,如今忠心追隨陸行馳的陸家兩代元老 —— 陸文福。

或許是察覺到了沈知言那過於熾熱的目光,陸文福在笑著回應了陸靜嵐之後,冷不丁地忽然偏了偏頭,向沈知言的方向看了過來。

而此時,沈知言已經不著痕跡地錯開了視線,正在和恰好經過的齊卓軒攀談著。

陸文福眉頭微蹙,目光在沈知言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隨後才緩緩收回視線,跟著陸靜嵐一同進入宴會廳,前去代陸行馳向陳婉華拜壽。

「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

齊卓軒原本想出來透透氣,沒承想剛走到走廊,就被沈知言給攔了下來,和他聊了一會兒年底盛典的事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沈知言的面色似乎格外蒼白。

陸文福走後,沈知言才緩緩地鬆開了攥緊的雙手,指節處已經因為過於用力而顯得有些泛白。

他不想節外生枝,便輕輕搖了搖頭,「沒事,低血糖犯了,我找個地方歇一會兒。」

齊卓軒對顧氏的私人會所不太熟悉,他想了下,抬手指了指電梯的方向,「我記得四樓有幾間公共休息室,要不我送你過去?」

沈知言想一個人靜一會兒,便婉拒了齊卓軒的好意,他輕聲說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行,你去忙你的吧。」

說完,他微微一笑,拍了拍齊卓軒的肩膀,徑直轉身走進了電梯。

齊卓軒站在原地,他看著沈知言的背影,有點擔心對方的狀態,但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電梯很快到達了四樓。

沈知言隨意找了一間靠里的休息室,敲門無人應答後,他便推門走了進去。

他現在的狀態不太好,腦袋昏昏沉沉的,就想先在這裡稍微休息一下,等狀態好些後再去找顧鐸告辭。於是,沈知言靠在了沙發上,疲憊地用手揉著眉心。

他的眼睛微微閉合,但腦海中卻不斷湧現著當年的畫面。

畫面里,他看到了自己八年前用的那部老舊的手機——

手機里是沈歲安發來的消息:知言,周六下午 5:00,京大門口,不見不散!

忽然畫面一轉,他看到了自己正百無聊賴地等在京大門口,因為無聊,還時不時地踢幾下腳邊的石子。天色漸暗,他已經等到了晚上八點,可沈歲安的身影卻始終未曾出現。

場景再次切換,他的背包被孤零零地丟在了京大門口,他被人死死捆住了手腳,無論怎樣呼救,都無人回應,四周一片死寂。

而後他的眼前只剩下了無盡的黑暗,他的雙眼被人蒙住了,耳邊充斥著嘈雜的施工的聲音,聲聲入耳,讓他愈發恐懼。

黑暗中,一道沙啞的聲音在他的耳畔低語:「你活著,就有人活不好,所以,你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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