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認識他們,颸風,但那幾隻猴子是雨林火災的兇手。」
鏡流蹭了蹭颸風的頭「我知道我們應該離開,但是憑什麼!」鏡流有些哽咽,
「我們的領地被他們毀了,你甚至差點被壓在樹下活活燒死,他們卻好好地還在這裡,甚至沒有一丁點兒的反省!」
「剛才的火焰還是我跟你撲滅的,要是他們像之前一樣,把山谷這邊點燃,是不是我們也會死在這裡?」
鏡流不知道颸風會不會生氣,雖然他無從得知被人類傷過的颸風對人類的態度,但只看颸風的行為就知道,颸風根本不在意他們,他只在乎自己與鏡流是否安好。
「請你原諒我的任性,我不會殺死他們,但他們得受教訓。」
曾為人的鏡流下不了死手,但他還是想做點什麼,為自己,為颸風,為被他們傷害的動物們。
雖然鏡流知道人類的法律會制裁他們,但動物們卻得不到絲毫的慰藉,信奉以牙還牙的雨林受到的傷害,只會用仇人的鮮血來償還。
颸風看著倔強的小蛇,片刻後,他挪開了身體,「別受傷,應付不了的話,我就在你身邊。」他嘆了口氣,冷厲地看向了那些人,鏡流蹭了蹭他,飛速竄了出去。
「我被蛇咬了!我被蛇咬了,快救我!」瘦高的男人尖叫起來,因為受傷,鏡流的行動不算敏捷,但對付人類也盡夠了。
他咬中了一個人小腿,但他沒有注射毒液,他不想要這些垃圾的性命。
不然即使是亞成體的他,也能讓這個人在半小時內呼吸衰竭,而在荒山野嶺得不到治療情況下,這個人甚至不用等太陽升起就會死在雨林。
鏡流抽出牙管,吐出蛇信,立起身體張開枕鱗的他發出了風鳴聲。
那個猥瑣的男人撿起木棍想要攻擊鏡流,讓他知難而退,以便拯救同伴,可就在男人手中的木頭即將落在鏡流身上時,鏡流繃緊肌肉,撲向了男人的手腕,男人被嚇得拔腿就跑。
而這時,一直關注著小蛇的颸風加入了戰局……
被人類企圖傷害鏡流的動作激怒的颸風來到了鏡流身邊,兩腳猴子傷了他還不夠,還要當著他的面傷害他養的小蛇!
他的尾巴護在了鏡流身上,鏡流趁機爬上了颸風的軀幹,阻止了他咬向男人的動作。
記仇的颸風看了看探出頭的鏡流,鏡流發出了撒嬌的「嚶嚶」聲,發泄不了怒火的他只得拿頭錘了一下那個男人。
看到他動作的鏡流舒了口氣,颸風是條純正的眼鏡王蛇,這意味著他被激怒時,是真的會下死口。
這些人連自己的毒液都接受不了,何況是颸風的,鏡流不想讓颸風沾上人命而被捕捉或者被殺死,「這些人的血很臭,還沒有老鼠乾淨。」他向颸風解釋道。
颸風「哼」了一聲,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
鏡流探出身體,算得上配合默契的兩條蛇對視一眼,已經達成共識的他們並不打算趕盡殺絕,但那幾個人不知道。
剩下的胖子和女人看著兩個同伴在地上不斷哀嚎:
「我要死了!這是眼鏡蛇!」
「肯定是眼鏡蛇!它咬我了!我要死了!你們快救我!」
兩條擁有寬大頸部的蛇讓分不清眼鏡蛇與眼鏡王蛇的區別的他們,誤會了鏡流與颸風的品種。
颸風不滿地發出了風嘯——眼鏡蛇是他的食物之一,被誤認為食物的他很不爽,但答應了小蛇不會下死手,於是他重重地發出了一聲噴氣,向幾人游去。
看到向自己游來的兩條蛇,剩下兩人對視一眼,咬咬牙,撒腿就跑,被咬的兩人被自己嚇得頭暈目眩,加上被同伴拋棄,絕望的他們發出了怒罵。
看到奔跑的人,兩條蛇追逐獵物的天性蠢蠢欲動,颸風帶著鏡流追了一段距離,兩人慌不擇路,雨林的道路本就錯綜複雜,夜幕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他們沒有注意自己為自己選擇了一條通往地獄的道路,認出了這條路的盡頭是芷河的鏡流,半是愉悅半是痛苦地「嘶」了一聲,他的傷口裂開了,颸風蹭了蹭他的頭,擺動尾巴,調整方向轉身回到了方才的灌木叢。
而被同伴剩下的那兩個人,他們的哀嚎與怒罵引來了雨林夜間的領主,一雙雙熒綠色的瞳仁從林間冒出。
失去了不少同伴的狼群很悲傷,想要發泄怒火的它們虎視眈眈地看著這兩隻奇怪的猴子,在頭領的呼喚下,它們發起了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