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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地蹭了蹭鏡流的面鱗, 就算已經習慣了鏡流的柔弱,但颸風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鏡流面對強敵時不懼不退, 但面對自己時不時被嚇哭就是被嚇暈。

「我真的有那麼可怕嗎?

颸風是如此懷疑自己的形象,分明是退邪避禍的正派蛇,這一刻卻像極了某種不可名狀、見之即亡的生物,他重重嘆了聲氣。

「算了, 鏡流還小。」他努力安慰著自己,鬱悶地圍著小蛇繞了一圈。

面對鏡流,颸風只有投降的份,但實在煩悶的他,用尾尖勾住一旁礙眼的樹枝狠狠一扯。

「咔——」

飛鳥被驚起,它盤旋在空中對這條可惡的蛇怒目而視,壯著膽子嘰嘰喳喳罵了兩句,小心翼翼地降低高度,把自己重新掛在了不遠處的樹上。

「咚——」

自地面飛來的斷裂樹枝飛向了它,這只可憐的灰毛雀鳥被砸下了樹,正好掉到了樹下某條蛇高高昂起的吻部上,尖吻蝮瞬間暴起,收穫了這頓從天而降的美餐。

而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颸風甚至沒有關注不遠處鬧劇的結局,他只是輕輕「嘶」了一聲,環著身體趴在了鏡流身邊,長途的奔波與今天發生的一切,讓他也有些疲累了。

遠處,一雙棕黑色的雨靴站到了因毒液發作而痛苦死去的代領主面前,那雙粗糙的手撫摸著它已經不再具有光澤的鱗片,緊緊踩住了它的頭。

突然,利刃扎入了它的身體,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劃鱗聲,皮肉分離的它被放入了不斷滲血的麻袋裡。

「可惜了,那麼大的蛇。」中年人發出了惋惜的感嘆,露出了一口布滿牙垢的斑黃牙齒。

「是啊,哥,這條蛇要是活著,就這體型,這顏色,趙老闆得給咱這個數。」

一個猴精似的年輕人攤開了雙手,比了個十。中年人笑了一聲,用那雙布滿烏黑血漬的手重重拍了他一下:

「要真活著,帶出去還麻煩,咱做這行的,管這些畜生是死是活!再說了,」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

「上次在岩壁那邊見到那條蛇,體型絕對不遜於這條,小寶貝,可別讓我找到你,呵!」

年輕人摸了摸頸部黏濕的液體,暗暗呸了一聲,在中年人看向他時陪笑道「是,哥說的都對,哥,你看這天色也不早了,咱今個兒是?」

「走吧,雲河還在汛期,在林子過夜不安全。」

兩個人一前一後,佯裝打扮一番,順著隱秘的小道跳上了一直在等候的皮卡。

被篷布遮掩的後斗里一聲聲悽厲的尖叫不斷傳出,「碰——」子彈飛出了膛口,猩紅的血液從籠中滴到了泥地上。

今天,可憐的自然之母又失去了多少孩子呢?她不知曉,她只能緊緊擁抱著未被奪走的子嗣,催促著夜幕趕緊降下帷帳,庇佑她柔弱的孩子們。

*

夕陽被奔涌的雲河吞噬,只留下了水面轉瞬即逝的耀黃,高大喬木上飄落的枝葉覆在了兩條蛇身上,堆積的落葉讓周遭的溫度都提升了些許,溫暖的天然床位讓昏睡的鏡流下意識尋找著綿軟的被子。

淺灰色的纖細尾巴抖了又抖,但他什麼也沒找到,於是在蠕動的身體觸及到光滑溫熱的鱗甲時,他鑽進了颸風的懷裡。

但當神經反饋的觸感被大腦接收時,鏡流突然驚醒,在螢火蟲尾部散發的點點星光的召喚下,漆黑的鱗片印入了他的眼帘。

意識還沒完全回籠,但依稀記得白日戰鬥結束後颸風質問的小蛇,顫動著鱗片,那嚴厲的訓斥在他心底又一次響起,對於發火的颸風異常畏懼的他,甚至還沒看清眼前蛇的表情,就不自覺開始道歉。

「對不起,颸風,我,我只是希望能幫到你。」

鏡流的動作不算輕,淺眠中的颸風瞬間清醒了過來,還沒回神的他就聽到了小蛇發抖的聲音。

「什麼?」

已經將白天的事情拋之腦後的颸風,下意識地認為柔弱的小蛇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他將搭在小蛇身上的尾巴繞得更緊了些,保持著一個不會讓小蛇痛苦又不會讓他逃走的力道,安撫著顫抖的鏡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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