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酥點了點桌上的那些個東西:「我瞧著這些東西,你雖能搗鼓出來,怎麼用也能說個七七八八,但真要教你上手畫……你這麼個年紀,約莫著也只是瞧著旁人這麼做過。」
「從鳩縣的時候,我便教人打聽過了,最早擱你手裡推出去的雪酥也好,連帶著初秧那套妝面也好,都是你指著旁人一點點改出來的。」
雪酥似笑非笑地睨了司微一眼:「你也說,在這後園子裡,咱們自個兒總得有點子傍身的銀子,我總不能一直沾你這麼著的便宜……要不,我拜你做個小師父,你且把你肚子裡頭知曉的那些個妝面,跟我細細說一說,譬如今兒個棲雀軒宴上,你說的那些個什麼桃花妝,檀暈妝,還有那些個什麼修飾臉型的畫法,也都跟我教上一教,如何?」
「明兒個一早,那跟小師父約了時辰的初晴院裡的喬美人,自然也有我這做人徒弟的,幫著師父上手不是?」
司微聽得雪酥這麼說,腦子裡卻是突然開了小差,不期然咳笑一聲,自是答應下來:
「好啊,既然雪酥姑娘都這麼說了……所謂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那為師明日一早,便傳你一道法門。」
「名曰——亞洲邪術。」
司微在雪酥瞠目之中,悠悠然晃了晃腦袋,笑得意味深長:「這術法嘛,學到深處,有換頭之功……不過我也只是跟人瞧了個皮毛,雖見過不少,卻也大多都是些成品,是以到底能從我這窺得這大道多少,端看你能有多少悟性。」
「如此,徒兒,你可還要學?」
第48章
學自然是要學的,就昨日裡棲雀軒的那場宴席,雪酥算是借著這個機會把郡王府的後院摸了個七七八八。
這郡王府的後院之所以能這麼平和,原因有三。
這第一嘛,也不知外頭傳的有模有樣的說誠毅郡王偏好女色,尤其是各種風格不一的美人……
這甭管是什麼來路的女人,只要進了這郡王府的後院,幾乎都跟前頭給隔開了,一年到頭未必能見著幾回郡王人影。
這第二嘛,府里的這些個美人,除卻似是湘美人這般是由當今聖上特地從宮裡挑出來的之外,更有是宮裡太后、東宮太子妃安排過來的,只從這身份上來說,背後的靠山算是一重比一重高。
至於第三,就是這府里的美人們,往上挨不著郡王的邊兒,往下,每個月該有的月銀,府里卻都是按著規矩送到各院裡去。
多了沒有,少了,那就自個兒掏腰包里的銀子花。
能被送到誠毅郡王府上,且還這麼沒名沒分的呆在郡王府後院裡的,又能有幾個是真正高門大族出來的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