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管家:那司小姑娘年歲且小著,殿下能下得去手才叫禽獸,不過這孤男寡女裡間外間這麼一個屋子裡處著,就憑著自家殿下對那司小姑娘的上心勁兒,這時日一長……甚的感情不都是這麼慢慢處出來的不是。
於是司微這廂的晚飯尚未吃完,便突如其來接著了底下跑腿太監的傳話,說是郡王今夜要宿在司美人這裡,教她好生準備,並著著人送了一張寬敞華麗的羅漢榻過來擺在外間,占據了老大一處地方。
見著司微屋裡原該是充做書房一角的位置,齊排擺放著的瓦爐,跟一連串擺在架子上的瓦罐,以及放在檻窗下的一堆瓶瓶罐罐,那指揮著教人把羅漢榻抬進來的太監面上有一瞬的扭曲,猶豫再三,但卻到底什麼也沒說:
萬一,這郡王殿下喜歡的,就是這麼個調調呢?
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司微和雪酥便眼睜睜看著靠近熬煮色素水的瓦爐附近,多了張跟環境異常不符的羅漢榻。
把人送走,這一道晴天霹靂劈在司微和雪酥身上,硬是把熬了兩天一宿沒怎麼休息的雪酥劈清醒了的同時,卻是把司微給劈懵了。
司微盯著那張做工大氣,鏤刻精細的羅漢榻,默然半晌,低聲吐槽:「這特麼的,都是什麼事兒啊……論理,不該是今晚那些個往前湊的美人們得手麼?」
司微心下五味雜陳:「我在這裡頭能有個什麼戲份,我該在這裡頭有戲份麼?!」
雪酥一把抓了司微的手,冰涼中帶著些許顫:「這可怎麼辦是好?你這身份……要真暴露了……」
司微深吸口氣,勉強使自己冷靜下來,反手握住雪酥冰涼的手心:「沒事,沒事,雪酥,冷靜點兒,這事兒跟你沒關係。」
「放心,他應該不是衝著我來的,至少……不應該是衝著那種事來的。」
司微瞬間的懵過後,大腦很快再次重啟,很快便發現蹊蹺不對。
先不說這莫名送來的一張擺在外間的羅漢榻意味著什麼,便說這郡王府後院裡各色百花齊放的美人,他司微一個尚未經歷二次發育的男童混跡在其中,也只能勉強稱得上是一聲「清秀」,真要有點什麼,至少不可能是衝著他這身皮囊來的。
思來想去,能跟誠毅郡王扯上關係的,約摸著也就是這回幫著推了那些個美人們一把,換言之,也就是那點子他從上輩子的搭檔那學來的妝造皮毛吸引了誠毅郡王的注意。
但誠毅郡王一個不近女色的大男人,注意這妝造的手段做什麼?
司微微微眯起眼,突然想起從後宅美人們處聽來的「郡王純孝」的說法,隱約和今天東宮太子妃遣了身邊嬤嬤來郡王府掛上了勾。
如今的人們結婚年齡小,生育年齡更小,聽聞誠毅郡王今年過了生辰也才十五……那東宮太子妃,如今又該是個什麼年歲?